周凌越剛好回來,看見她哭了,正想問雪莉到底怎麼回事,忽然看到旁邊的那張報紙。
“周先生,晚梓姐姐看到你給……”
話音未落,雪莉被周凌越拉出病房。
似乎察覺出周凌越不想她在江晚梓面前說那些,兩人離開病房後,雪莉一臉愧疚:“周先生,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
“你不是說只要把那張報紙給晚梓姐姐看,她心情就好一些嗎?她怎麼突然哭了?”
周凌越神色有些侷促,似乎不想解釋太多:“可能是她想家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她。”
雪莉不明所以,但還是什麼都沒問,點頭,轉身離開。
那張報紙是他私下故意杜撰的,叫人印刷的,本想試探她對沈鬱寒還有幾分情,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小丑。
周凌越站在病房門口,轉臉看向病房內的人。
男人垂著的手逐漸緊握成拳。
果然……
她還是在乎沈鬱寒。
他突然想到研究院張教授對他說的話——
“該技術和藥物在人體實驗上的樣本只有幾個人,目前從這幾個人所帶來的副作用和後遺症來看,人體內的肺癌癌細胞確實被全部殺死,但副作用還是挺大的。有些人腦部神經受到干擾,智商變回孩童時期;有些人筋骨受損,每到下雨天全身筋骨都會發疼;有些人在腦部神經受損後,甚至失去了記憶,變得不認識身邊人。”
“樣本還沒有足夠多,如果您朋友想選擇這條路的話,要做好準備。”
失去記憶……
讓江晚梓失去所有跟沈鬱寒有關的記憶,她或許才會不再去想那個男人。
不會再為那個男人難過、傷心和悲痛。
周凌越抬步走進病房,站在江晚梓的身側,伸手撫上她腦袋。
“晚晚,別哭。”
江晚梓怔住,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丟臉,連忙拭去眼角的淚水。
她抬起紅潤的眼眶看他:“學長,你回來了?”
周凌越在她旁邊坐下,沒有問她為什麼哭,而是把從張教授那兒瞭解到的副作用跟她說一遍。
末了,他注視她眼:“晚晚,如果你選擇以那樣的方式治癒癌症,其副作用可能會讓你失憶……”
他話一頓,“你願意嗎?”
江晚梓突然沉默。
她似乎在考慮,但在這考慮的一分鐘裡,他彷彿等了幾個世紀。
他全身緊繃,雙眼緊緊注視她,似乎很緊張她接下來的答案。
江晚梓垂下眼,視線落在那張報紙上。
她忽然笑了:“失憶對我來說,或許才是好事。”
最起碼,她終於可以忘記他了。
她終於可以不再為他的訊息而感到傷心難過了。
“學長,”江晚梓抬眼對上週凌越的眼睛,“我答應你,選擇這個方式治療。”
-
江晚梓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後,身體逐漸康復。
但約翰醫生告訴她,她身體裡的癌細胞因她身體屢次受創,開始侵略她整個身體,每天都以數以萬計的方式分裂生長,她自身的免疫系統已經根本殺不死這麼多癌細胞了。
難怪她最近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睡眠時間越來越長,經常咳出血,就連頭髮也是一把一把地掉。
這些症狀已經越來越嚴重,死亡才是她最後的選擇。
她不敢告訴周凌越,擔心他害怕和擔心。
出院那天,約翰醫生給她送了一束花。
他似乎知道她選擇了那樣的治療方式,送給她的話表示他的祝福和祈禱。
“江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