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白明悅心頭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他這樣淡然的表情讓她很難受,就好像從現在開始,她可能再也不會擁有他的喜歡和在意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個渣女,不敢跨出單身和不婚主義的圈,可又很貪婪他對自己的好。
“抱歉,我又對你道德綁架了。”白奕仔細給她上了藥,把棉籤扔進垃圾桶,把藥瓶蓋子擰上。
他沒有起身,就這樣以平視的視線對上她的眼睛。
“白明悅。”他聲音鄭重。
女孩怔怔地聽著。
“從現在開始,你把我之前在酒店裡跟你說的……喜歡,忘掉好不好?”
女孩瞳仁震住,總覺得他在跟她告別,在結束這段單方面的喜歡。
“為、為什麼?”聲音一出,白明悅才發現自己喉頭艱澀得厲害。
“我不想再利用自己的私人感情道德綁架你,”他眼神真摯,好像在割捨什麼,“你就當我沒有跟你說過那些,就當我們只是朋友,或者說……就當我們現在是同生共死過的隊友……”
“僅此而已,”男人喉結一滾,“可以嗎?”
要不然他總是以最自私的想法去綁架她,下意識逼迫她對他的喜歡做出一個回覆。
像是有人在她心臟上狠狠割開,白明悅心口疼得不行,眼眶一下子紅了。
“白奕,你真的要這樣嗎?”
男人眸色寂靜,看見那滑下的眼淚,伸手拭去:“怎麼哭了?”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她手指心臟,“很難受很難受。”
就好像你……再也不要我了。
小姑娘臉上的淚水擦掉,又流下,流下又被他擦掉。
好像永遠都擦不完似的。
她怎麼那麼愛哭啊?
印象中她可是個女強人,只愛錢,不愛哭鼻子的。
眼淚擦不完,白奕乾脆起身。
白明悅急了,雙手抓住他手:“白奕,你給我個時間好不好?”
他低眉看她:“什麼時間?”
如果知道他們會走到這樣死局,他就不該在衝動之下說出那些表白的話。
把喜歡深藏,愛的和被愛的人才會完全自由。
她雙手抓著他手臂,借力撐起自己身體,聲音急切:“喜歡上你的時間。”
他冷嗤了聲:“大概多久?”
“……”她一時語塞。
“一個月?一年?或者是十年甚至幾十年?”他突然勾唇笑,“你就不擔心我那時候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嗎?”
白明悅急了:“不要,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他把她手慢慢扒拉下來,目光冷得跟冰窖。
“白明悅,你連自己心意都不確定,為什麼要給自己一個期限?你不要強迫自己。”他抬手把她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你太強迫自己了。”
“我、我會很快的……”
“膝蓋的傷自己記得多上幾次藥。”白奕直接打斷她的話,提起藥箱放回原處,“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
房門傳來叩噠聲,室內屬於男人身上的氣息隨著他離開好像被抽離。
室內一下子寂靜無比,白明悅怔怔地站在那裡。
室內明明很暖,她卻感覺很冷很冷。
膝蓋的傷又疼了,她終是撐不住直接摔進了沙發中。
沒多久,無聲的眼淚逐漸浸溼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