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的生日,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江晚梓恨他恨到連同跟他站在同一片空氣裡都覺得噁心,他又怎敢奢望她會留下來陪他,哪怕僅僅是一起吃頓飯。
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他們剛結婚沒多久,他生日就到了。
那會兒江晚梓滿心滿眼裡都是他,在因為嫁給他而感到歡喜和慶幸,在為他準備生日晚餐而感到心滿意足。
那時候的她也像他現在這樣,為了給他一個充滿驚喜和歡喜的生日,一大早就跟傭人一起去菜市場,為他精心挑選食材。
她跟傭人打探他的口味和忌口,得知他喜歡吃海鮮,特別是蝦蟹,不喜歡吃牛羊肉,因為只覺得羶。
所以他派出監督她的人回來報,說她跟傭人去了海鮮市場,買了很多蝦蟹和海鮮。
沈家獨子的生日難免熱鬧些,白天來拜訪的人很多,那姑娘一一招待後他才慢吞吞地回到家。
沈硯謄責怪他不像話,讓這麼多客人等著,他也不以為然,兩手插兜時眼一抬,便看見在跟傭人忙活著上菜的江晚梓。
那姑娘身形清瘦,穿著單薄的綿軟白色長衣,頭髮被束起,露出那細長白皙的脖頸。
那會兒她身體還行,因為忙碌,本是寒冬額頭和脖子卻還是冒出細汗,白皙的脖頸粉紅粉紅的,看起來很有生命的活力。
那時候她好像不知道累,雖然面對他這個新婚新郎時常不在家,但臉上時常帶著笑意,整個人明媚得宛如夏日裡的烈陽。
他看痴了眼,白奕在旁邊喊他幾聲才讓他回過神。
“沈總,席總那邊說有要事跟您詳談,您是現在過去還是吃完飯再過去?”白奕問。
“現在過去吧。”
沈鬱寒收回視線,從桌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便抬步離開。
沈硯謄在後面罵罵咧咧的,他也沒怎麼聽清,只隱約感覺到一抹黯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那姑娘的聲音溫潤:“爺爺,鬱寒工作忙,就讓他過去吧。”
他忙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客人已經離開,院子空蕩,比白日裡寂靜許多。
他以為那姑娘睡了,正踏進大門時,餐廳裡的燈光“啪”的一聲被開啟。
他愣住,看過去。
燈光下,江晚梓目光清亮,眼中有面對他回來的欣喜。
她換了件衣服,室內有暖氣,她只穿了件白色睡裙,寬鬆的布料包裹住瘦小的嬌軀,讓她看起來整個人瘦條瘦條的。
她長髮披肩,露出那張白膩的小臉,眼睛在光的折射下亮晶晶的。
“你回來了?”
“嗯。”他脫下外套掛在手臂上。
“你應該沒吃飯吧?我給你做了晚餐,知道你喜歡海鮮就給你做了……”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我不喜歡海鮮。”
視線瞥向餐桌,一桌子的美味佳餚。
看菜式不像是家裡廚師做的,應該是她親自下的廚。
桌子上還有點燃的蠟燭,燭光影影綽綽,可在強烈的白熾燈光下,顯得卑微和微不足道。
像此刻的她一樣。
江晚梓啞然幾秒,尷尬地笑了笑:“我聽傭人說你喜歡吃蝦蟹,還以為……”
“以後不用做那些,”他冷眸落進她眼中,“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做的任何東西。”
望著他上樓的背影,江晚梓兩指攪著衣角,神情悲慼。
他沒有打算在家過夜,洗個澡換身衣服後準備去公司。
下樓時他腳步頓住。
餐桌上飯菜沒收拾,已經冷掉了,蠟燭不知什麼時候被吹滅了,原本在燭光下的餐食顯得冷漠寂寥。
她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