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表情侷促,聲音帶了點慌:“你……想起來了?”
江晚梓挑眉:“也不算,只是想起來一點,而且記憶裡的畫面有些模糊,還請陳老闆能夠為我解答更清晰的答案。”
她想要的答案很簡單。
那就是他為什麼會獨獨對她特別。
白明悅和白奕跟他相處時間更長,如果他是看在沈鬱寒面子上對他們好,對這兩人比對她好更有說服力。
陳生目光微頓,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深沉。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隨後轉身離開。
“你……”江晚梓錯愕。
他走了幾步後停下,臉微側:“天冷,先回去洗漱穿件衣服再過來。”
聲音一頓,“你想知道的所有,我都可以告訴你。”
話落,他抬步離開。
跟在他身側的手下也緊隨其後跟上。
江晚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半晌後收回視線,一抬眼,一件外套兜頭披下來。
沈鬱寒站在她跟前,修長手指捏住外套邊緣往中間攏了攏。
“出來了怎麼不多穿點?”男人聲音帶著些許責備。
外套寬大,能把她整個身體都包裹住,裡面殘留他的體溫,像火爐。
外面天寒,剛才她擔心他還沒覺得怎麼,這會兒身體放鬆下來才覺得很冷。
“你沒事吧?”她視線上下掃了他一眼,最後落在他眼尾處。
那裡有點淤青,看出是被人打的。
“那男的打你了?”江晚梓伸手撫上他眼尾,擔心的不行。
男人眼睛彎起,透著軟,話裡意思是不希望她擔心,但那語調軟得很,像是想在她這裡尋求在乎和愛的小狗。
“是被打了一拳,不疼……你別擔心。”
裡安一大早就帶人過來私闖陳生的私人莊園,嚷嚷著說他殺了人,犯的是死罪,要讓陳生把他交出去,否則陳生犯的可就是窩藏罪犯的大罪。
看守大門的人知道里安的身份,想攔也不敢攔,就任由他們進來了。
雙方爭執中,沈鬱寒捱了裡安一拳。
說實話,當時如果不是陳生攔著,裡安可能就死在老汗他們槍下了。
他原本不覺得疼,但這會兒見這姑娘一臉擔心,一副很心疼的樣子,他傷突然就疼了。
“不疼?”江晚梓斜了他一眼,打算轉身離開,“那我先回去了。”
沈鬱寒連忙抓住她,把她整個人拉進懷裡抱著,下頜抵在她細肩上,倒吸一口涼氣。
那模樣像極了臨時把“疼”這個演員拉出來跟他表演。
“我騙你的……”
“?”
“是真疼……”
江晚梓任由他抱著:“那先回去,我給你上藥?”
“你待會兒不是要去找陳生嗎?”男人聲音頗吃味,“看樣子,不僅現在,以前他對你也挺好。”
江晚梓哼笑了聲:“沈鬱寒。”
“嗯?”男人臉微側,薄唇抵上她秀髮。
“你有什麼資格吃醋?”
“……”
她聲音不是責備,也不是嘲諷,而是在跟他挑明一件事——他們現在什麼關係還不是,這醋你別亂吃。
沈鬱寒垂下眉眼,慢慢鬆開她。
這事兒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難過,那心臟肯定疼得跟被什麼東西挖了一塊似的。
但現在不同。
她沒有拒絕他的親密,也在慢慢關心他,擔心他。
她這句話在闡述事實,但不算是讓他很難過的事實。
沈鬱寒推開他,伸手。
白奕眼疾手快過去拖住他手臂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