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是沈家的私人司機,平時吃喝在沈家。
沈鬱寒平時工作忙,即使是過年期間也有可能需要車,所以他除夕下午只回了家一趟吃了年夜飯後就回來了。
聽聞聲音的時候,林叔正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起來進車庫把車開出來。
沈鬱寒坐上車後座,林叔已經洗漱了,整個人清醒不少,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面的男人,問:“先生,您想去哪兒?”
他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了,資本家剝削也不是這麼剝削的。
“麗雅小區。”
“好的。”林叔啟動車子。
“車速快點。”
“啊?”林叔看了眼後視鏡,發現他臉色泛紅,在昏暗的車廂內看不太清楚。
依稀聞到酒味,應該是喝酒了。
喝酒後的老闆不好惹,林叔不敢有疑問,加快了油門。
不過半個小時,車子在麗雅小區樓下停下。
沈鬱寒下了車,林叔正探出腦袋問什麼,發現他已經往樓裡飛奔過去。
他幾乎是用跑的,夜風揚起他大衣衣角,髮型也在風中吹亂了。
他上了電梯,很快來到第八層,敲開那扇他早已熟悉的門。
江晚梓剛睡下就發現外面的門鈴響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門鈴響了第二遍她才意識到不是聽錯了。
她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多,誰會來敲門啊!
太晚了,又縫年關,江晚梓擔心是歹人,從床上起來出了臥室,鑽進廚房拿了擀麵杖,一步一步地往客廳的大門走去。
她不敢開門,開啟貓眼裡看一下,發現竟然是沈鬱寒。
江晚梓眸眼睜大,猛地開啟門:“沈鬱寒你是不是神經病!大半夜不睡覺你……”
她身體被拉進他懷裡。
江晚梓最後的聲音一下子就沒了。
男人把她很緊,幾乎是以揉進他身體的力道勒著她,側臉,把臉埋進她頸間,深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
江晚梓身體緊貼他身體,兩手僵在半空。
許是跑過來的,他身上還帶著夜裡的寒涼,胸腔裡的心跳很快,震得她渾身都疼。
耳畔是沈鬱寒沉重的呼吸,落進耳裡,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落定點,他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沈鬱寒,你幹什麼?”江晚梓想推開他,可力氣大得很。
他強勢得很,見她想推,反而收緊臂力,把她勒得更緊,落在她耳邊的嗓音低沉——
“別動,讓我抱抱。”
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他是真的感受到了。
自從她回來,他連見她都成了一種罪。
她每一次的厭惡和冷漠都是在他心口上劃到,因為她還活著而欣喜的心臟,在她一次次的劃開中,血流不止。
所以他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侷促,甚至變得卑微,只希望她不要趕他走。
他不奢求什麼,只希望能每天看到她,這就足夠了。
可現在,她回了他資訊。
讓他以前的絕望、痛苦和思念,都在這一切被輕鬆拂去。
他的不安,在她這裡得到了救贖。
他話一落,江晚梓就沒再掙扎了。
夜深人靜,江晚梓不想吵醒芊芊和旁邊的鄰居,只好任由他抱著。
她想著,他抱夠了,也就鬆開她了。
“你全看到了是嗎?”他發的那些簡訊,她都看到了。
他曾以為她再也看不到了,但上天還是憐憫他,讓她還活著,他還能像現在這樣真真實實地抱著她。
即使她並不太情願被他抱著。
“是。”江晚梓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