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表明“他”是誰，但孫芊芊一下子就聽懂了。
她沒有驚訝，只是靜靜地望進她眼睛裡，良久，才深深嘆了一聲。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沈鬱寒給過她痛苦，卻也給過她溫暖和最美好的回憶，只是兩人陰差陽錯，兜兜轉轉還是錯過了四年。
或者說，在她十八歲那年喜歡沈鬱寒開始，就註定是一場讓她痛徹心扉的結局。
她太瞭解江晚梓了，那種想要放棄，卻控制不住心裡的在意，總是被那個男人輕易的一句話、一件事讓她方寸大亂。
那種愛而不敢，不敢重蹈覆轍，卻又控制不住不去想、不去在意的感覺糟糕透了。
讓她很難受。
孫芊芊沒說什麼，只是再次抱住她，輕輕拍她後背安撫。
“既然你做不下選擇，那就交給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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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芊芊安撫了她很久，江晚梓才漸漸平靜下那惶恐不安的情緒。
各自回到自己臥室時，江晚梓洗了個澡，出來時看見放在床邊桌子的紅包，眸色斂了斂。
她想起他說的那句話——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也可以給你。”
這句話包括四年前和現在，說了兩次。
她想起什麼，轉身走到儲物櫃前，開啟，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小小行李包。
她拉開拉鍊，從裡面翻出以前用的舊手機。
當年她墜江後，沿江村民把她救了，再之後周凌越找來，他直接把她送去了m國。
在m國，她昏迷了一段時間。
再醒來後，見她很痛苦，周凌越提議讓她換掉以前所有的聯絡方式。
包括微信、電話號碼、甚至各種她曾經用過的社交平臺的賬號。
而後，周凌越給她買了新的手機和新的電話號碼，徹底斷了跟國內的聯絡。
那些不要的舊物，周凌越擔心她睹物思人，打算幫她把那些東西扔了。
在他來醫院之前，江晚梓把那些舊物都收拾乾淨了，包括那枚跟沈鬱寒結婚時的婚戒。
望著袋子裡的舊物，她視線一轉，最終落在那個手機上。
裡面有著她跟沈鬱寒聯絡的所有資訊，還有她曾經偷拍他的照片和一些暗戀的痕跡。
最後她還是捨不得，在周凌越過來把舊物提出醫院扔掉的之前，把那個舊手機拿了出來。
江晚梓拿起那個舊手機，轉身走到床邊坐下，後背往床沿靠。
室內沒有開大燈，只有床頭燈的光亮著，暖黃色的光線堪堪勾勒出一隅地方。
舊手機長久不開機，電池已經沒電了，江晚梓抽來充電線，插上插頭充電。
充了十分鐘，她嘗試開機。
雖然長時間沒用，她開機比較快，手機螢幕上很快閃現出全屏選單。
手機號碼長時間沒用，電話費被扣完之後就自動被銷號了。
在銷號之前，她手機還收到很多人發來簡訊和打來的電話。
但她心思沒在未接來電上，而是點開微信，把以前的賬號和密碼輸入進去。
很快，賬號成功登陸。
點開左下角的“微信”，置頂的第一個人是沈鬱寒。
男人頭像上顯示99+的未讀訊息，江晚梓心頭一緊，察覺到什麼，伸去想點開對話方塊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對話方塊被點開，未讀的新訊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