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凜緊緊注視他：“沈鬱寒，你應該看出來，林婉晴很喜歡你。”
沈鬱寒眯眼：“你什麼意思？”
“不是我打算怎麼做，而是你願不願意讓他們付出代價。”傅司凜勾唇，透明鏡片後的那雙深眼閃過一絲狡猾的銳利。
“沈鬱寒，這場車禍中，你我都是受害者。雖然林婉晴救了你，你沒受什麼傷，但你本可以不用抱著感恩和虧欠的心愧對林家。”
說此，傅司凜彎唇，深眸越發深邃：“我知道你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讓他們付出代價才是你沈鬱寒的行事風格。”
沈鬱寒何等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傅司凜想借他之手除掉林家。
男人也不急，身體往後靠，陷入椅背裡，雙腿交疊。
沈鬱寒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看向傅司凜：“傅司凜，相比之下，是你更想報復林家吧？”
視線落在他雙腿上，“畢竟那場車禍……讓你只能坐在輪椅上。”
傅司凜不怒反笑：“沈總做事還真是警惕啊。”
他轉動輪椅的輪子，來到沙發前，背對著沈鬱寒。
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收緊，逐漸攥成拳頭。
傅司凜聲音憤恨：“是，我恨他們林家，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車禍，我也不會坐在這東西上面……”
“砰——”
男人拳頭狠狠砸在扶手上，發出聲響。
“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他轉動輪椅，看向沈鬱寒：“沈鬱寒，林家制造那場車禍，欺騙你四年，讓你愧疚林家，愧疚林婉晴。他們像戲耍傻子一樣戲耍你，你難道沒有感到憤怒嗎？”
沈鬱寒挑眉：“怒是怒了點，但還不至於花費大量精力去搞垮林家。”
“那如果我說，當年你父母親出的那場車禍也是林家指使的，你也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嗎？”
傅司凜聲音不疾不徐，看向沈鬱寒的眼神卻多了一份鎮定。
沈鬱寒身形一僵，坐直身。
他盯著傅司凜，似是以為自己聽錯了，起身走到他身側。
“你說什麼？”
傅司凜回視他：“殺死你父母的兇手是林鴻國。”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沈鬱寒緊緊注視他的眼，似是想從他眼中看出點玩笑和戲謔的東西。
但傅司凜眼神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見他沒說話，傅司凜出聲：“你沒有懷疑過他們？”
但他父母出的那場車禍太緊急，他當時在部隊當兵，回來時父母遺體已經被燒，只剩下骨灰。
跟他父母那輛車相撞的是一輛騎著三輪車的中年男人，很瘦弱，是個農民工，聽說當場死亡。
這場車禍，警方通報說是意外。
沈硯謄也曾懷疑是不是人為，也調查過，但都沒什麼線索。
只是讓他感到很奇怪的是，從當時的監控錄影裡可以看到，那個騎著三輪車的中年男人明明是衝著沈家夫婦去的。
沈鬱寒沉聲：“你有證據？”
傅司凜：“沒有。”
“……”
“但這件事如果是林鴻國做的，林婉晴必定知道。你從她這裡入手，真相會很快浮出水面。”
沈鬱寒靜靜注視他，忽而笑了：“我算是聽出來了。”
男人坐下，雙腿交疊，手中的打火機咔嚓咔嚓響著。
他抬眼，目光銳利——
“你是想讓我假意喜歡林婉晴，接近她，從她那裡套出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