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你這混賬東西!”
來人未近,先聞其聲。
江晚梓勾線的手猛地頓住。
來人是……
她雙眼欣喜,想跑到門口敲門,示意來人注意到這邊,但鎖鏈不夠長,她只能走到床尾。
江晚梓急得不行,連聲喊了幾聲:“沈爺爺,我在這裡!”
來人是沈硯謄。
然而這房間距離院子很遠,她的聲音淹沒在隔音的門窗裡。
江晚梓喊了幾聲,外面還是毫無反應,頓時洩了氣。
隱約中,她聽到外面沈硯謄和沈鬱寒的聲音。
兩人在說些什麼,後來起了爭執,沈硯謄一直在罵沈鬱寒“混賬東西”“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她唯一離開這裡的機會!
為了引起沈硯謄的注意,江晚梓把床頭櫃的空碗“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門外看守的僱傭兵聽聞聲音,敲了敲門:“夫人你在幹什麼?!”
江晚梓沒回他們,而是撿起一塊碎碗,對著手腕就劃了下去,
血液在洶湧而出,門外的僱傭兵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撞開門闖進來。
江晚梓倒在床上,臉色慘白,手腕處的傷口袒露在空氣中,血液在潺潺流出,整個房間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不好,夫人想自殺!!”一個僱傭兵反應很快,迅速跑去櫃子掏出醫藥箱,來到她跟前,迅速用紗布綁住她手腕,以免失血過多。
“叫鄒醫生過來!”他喊。
旁邊的一個僱傭兵迅速去叫醫生,一個則跑去通知沈鬱寒。
沒多久,鄒醫生和沈鬱寒都過來。
隨後踏進這間房的是沈硯謄。
“爺、爺爺……”江晚梓掙扎著起來。
沈硯謄推開人群來到床前,見她被折磨得一臉憔悴削瘦的模樣,氣不打一起來。
他直接舉起柺杖就要打向沈鬱寒,被一名僱傭兵攔下。
那名僱傭兵臉色凜然:“沈老先生請手下留情。”
見沈鬱寒派這些人看管江晚梓,更是怒不可遏,指著沈鬱寒就開始斥罵。
“沈鬱寒你個混賬東西!晚晚是個女孩子,你這麼囚禁她,她能受得了嗎?”
沈硯謄作勢要打他,然而男人全然不顧他的發飆,一雙眼緊緊盯著江晚梓,話卻是對鄒醫生說:“求你,救她。”
他聲音裡帶著隱隱的顫抖,眼裡滿是驚懼。
潔白的床單上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他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那攤血刺痛了他眼睛,她出車禍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就像電影一幀幀地在腦袋裡閃現。
鄒醫生迅速給江晚梓手腕做了包紮,說:“幸好沒有傷到大動脈,只是一些皮外傷,傷口不深,做好止血就沒什麼大事了。”
沈鬱寒緊著她手不放:“晚晚……”
話音剛落,他突然感覺自己手腕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扣上。
他愣怔了幾秒。
似是不敢相信,他一臉震驚地低眼看去。
他手腕不知何時被那條鎖鏈給鎖上。
下一秒,江晚梓從床上躥起,用盡力氣勾住男人的脖子,刀子抵在他脖子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在場所有人都驚嚇到。
誰都沒發現江晚梓是什麼時候在沈鬱寒拿到鎖鏈鑰匙,並在不知不覺中開了鎖。
“都不許動!!”江晚梓跳下床,刀子比這沈鬱寒的脖子呵斥那些僱傭兵,“你們都給我退出房間!!”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那些僱傭兵舉起槍,對準江晚梓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