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山還有一山高。
瓦尼塔斯“噗嗤”一聲笑出來,隨手將手中的櫻花放到龍蛋旁,跳下走廊去找四月一日,他很想知道大門的具體情況,但只有四月一日能立即讀懂他的眼神。
“它們已經被消除了。”
四月一日一眼便看穿瓦尼塔斯的來意,伸手梳理瓦尼塔斯搖頭時被花環弄亂的頭髮。
瓦尼塔斯輕輕抓著四月一日的手腕,眼巴巴地看他。
“撒嬌這套,對我來說已經……”四月一日垂眸看頭戴花環的黑髮少年。
“嘖嘖,我已經猜到後面的發展嘍。”百目鬼松搖頭晃腦轉過身去。
君尋先生心軟得厲害。
不觸及底線的事情,多纏他幾次就好了。
他才不想看瓦尼塔斯和君尋先生撒嬌的樣子,會讓他想起他當年年幼時也是這麼和君尋先生撒嬌過來的,胸膛泛起一陣又甜又酸的感覺。
瓦尼塔斯和四月一日相處沒多久,但已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不自覺地瞪圓了眼睛,緊緊盯著四月一日。
頭戴花環的黑髮少年:盯——
四月一日被盯久了,眼神飄忽,不禁看向背對自己的百目鬼松,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告訴你也可以,不過晚上你做噩夢了就別怪我。”
瓦尼塔斯見目標完成,也不多求,連忙點頭。
“萊迪看到的那些東西是在世間流連徘徊的鬼怪。”
【鬼怪?】
瓦尼塔斯眨了眨眼睛,腦補了一下鬼怪的樣子,很模糊,想不出來。
他很清楚自己沒見到過鬼怪,大腦儲存的其他平行世界的記憶裡,也沒有和鬼怪相關的記憶。
記憶裡唯一一次能與鬼怪掛鉤的是他離開研究室的那一個雪夜,四月一日君尋在超度那些可憐的無處可去的研究室冤魂……
回想結束,瓦尼塔斯看向四月一日,他知道四月一日能讀懂他的意思。
“兩者不一樣。”
四月一日君尋捏捏瓦尼塔斯的臉蛋,聲音很輕,語氣很重,“人類生前都無法做到的事,死後僅憑殘存的靈魂也很難做到。”
瓦尼塔斯一愣。
生前無法做到的事,死後也難以實現嗎?
“所以徘徊在研究室周圍的那些可憐的孩子才無法對博士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瓦尼塔斯若有所思,意思是說萊迪看到的那些鬼怪是由非人之物死後形成的?
四月一日搖頭,“也不全是。”
瓦尼塔斯又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張著,表達疑惑。
“有些世界有鬼神,有些世界沒有鬼神,比如你和我的世界就沒有鬼神的存在,所以你才看不到這些鬼怪。”
瓦尼塔斯看看四月一日,又看看還在櫻花林的某條紅龍。
“萊迪的世界也沒有。”
【那怎麼你們都可以看到?】
四月一日猜到了瓦尼塔斯的話,眉頭微蹙,沉吟著如何用最簡潔的話來解釋,“如果萊迪沒和你出門,你就不會發現大門上存在鬼怪。”
瓦尼塔斯更迷糊了。
百目鬼松見四月一日居然在苦惱如何和瓦尼塔斯解釋,忍不住笑道:“道理很簡單啊,瓦尼塔斯你看不到,所以鬼怪對你來說相當於不存在。”
瓦尼塔斯眼睛圓滾滾的,【這什麼道理?看不到就是不存在了嗎?那我要是能看到呢?】
“唉,松你——”
“君尋先生,瓦尼塔斯又不是小孩子了,直接說就好了,若是哪天瓦尼塔斯控制不住好奇心,想方設法去看鬼怪,等意外出現我們都難以控制。”
“小孩子的範圍在你眼裡就是可以隨時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