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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常敏感地意識到,賀老闆在剛才打斷地一問之後,對話的引導權便被他悄然奪過。
不過,對於這一點,周修常倒也樂見其成。因為賀老闆“無事來坐坐”,卻到底是何事?他卻要洗耳恭聽了。
只聽賀老闆道:“哦……看來是我這個老叔,是朽木一根,老朽了,長得不好看,沒什麼吸引力,所以小侄你嫌棄我,才不愛來,一拖再拖……哈哈!”
周修常也跟著笑了笑:“哈哈……賀叔叔,這話可就言重了,小侄哪裡敢嫌棄您老人家,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小侄都希望聆聽您老人家教誨呢!”
“我有什麼可教誨你的!”賀老闆擺擺手,另一隻手又拿柺杖敲了敲地面,“只是小侄啊,你老叔這幾天可想著你了,所以今天過來看看。不過,我本來就是打算來坐一坐的,沒想碰見你。你不是去上學了麼?怎麼今兒沒去?”
周修常微笑著回答:“本來是要去的,不過有一件事情,想來找老王商量一下,就這麼來了。剛才我也說過了,我本來打算今天去找您的,就是計劃在這件事情商量完之後,我就動身。”
“哦哦……”賀老闆明白,周修常回答得這麼細,一方面是反覆強調自己即將動身,表示對賀老闆其實不敢怠慢,一方面也是對前面細節的補充,使得話語間沒有破綻。
而周修常此時卻感到有些坐不住了。在賀老闆奪過了對話引導權後,周修常便一直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甚至一聲嘆息和喘氣,就是為了要知道他所為何來。但賀老闆居然又繞起了圈子,說了半天,竟然只是“坐一坐”而已!
可是,這個“坐一坐”,學問也不小。首先,在並不知道周修常在不在的情況下,貿然而來;其次,既然來了,卻帶了許多手下,卻又是有備而來;再次,只是來“坐坐”,一個成達公司,又不是什麼風景優美的悅目之處,他一個老頭子卻要來“坐坐”,豈不是無聊而來!
所以,周修常坐著,聽著,卻越來越有些坐不住了。他心底裡也不禁暗歎:“周修常啊周修常,往常沉潛克剛的勁兒如今怎麼在這個老頭前銷聲匿跡了呢!?”
周修常隨即想道:“乃是我本來想去找他,誰知卻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賀老闆這一來,我又不知他意圖,但我卻又求他的意圖……這可真是有點顛三倒四,稀裡糊塗了!”
周修常深呼吸了一口氣,道:“賀叔叔,你既然是來坐坐,怎麼連一口茶也不喝?就是到了觀光的景點,也得歇口氣,喝口水嘛。”
賀老闆還是笑著擺手搖頭,道:“我真的不用,不渴。”
周修常一想,或許是賀老闆生性多疑謹慎,所以別人家的茶飯一律謝絕吧?
周修常這麼想著,對王朝陽道:“老王啊,你還是熱一壺茶來。我年輕,新陳代謝快,這時有些渴了。也給賀叔叔倒上一杯,不渴不喝,渴了再喝。”
王朝陽一邊答應著,一邊站起來,正往門口走去,只聽周修常又叫道:“對了,老王,你讓月如那透明的玻璃壺和玻璃茶盅來。她有吧?”
“有的,就是水晶壺嘛,還是之前我特意買的呢。”王朝陽點頭應著,便出去了。
賀老闆指著周修常嘴唇,道:“嗯……你還是年輕啊,看看,火氣旺。嘴唇都是紅紅的,皮都裂開了。哪裡像我,嘴唇都是白白的。你看看。”
周修常只得去看看賀老闆蒼老的嘴唇,道:“可不是嘛,賀叔叔,你得注意營養啊。那天我聽說你晚上都不吃飯,這怎麼行,就像那些嚷嚷著減肥的小姑娘一樣。呵呵!”
賀老闆笑道:“還不是因為醫生叮囑的,不讓我吃,說我高血壓。嘿,活這麼大歲數了,誰身體沒病沒災的?”
看來,雖然賀老闆比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