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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倆一臉苦相,大夥也有那麼一點惻隱之心。此時二人抱頭而哭,大夥卻都掩嘴而笑。
周修常向浩總監使個眼色,浩總監會意,又向瘦子和竹竿使個眼色,瘦子和竹竿上前,把郭本易和顏宇天拉扯開。郭本易和顏宇天卻像是一對患難情侶一般,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任瘦子和竹竿生拉硬拽,就是分不開他們。片刻後,瘦子和竹竿只好善罷甘休。
周修常道:“得了,既然生死不分離,咱們也不好棒打鴛鴦。老郭同志,剛才顏宇天同志提出的建議,你接受嗎?咱們殺人不過頭點地,留給你們一條生路……”
“我同意!”郭本易摟著顏宇天,無奈地點點頭,淚如雨下,如喪考妣。
“那好了!我們沒事了!”周修常攤開手,“明天,是你在安原二中的最後一天,明白麼?”
郭本易哀求道:“能再寬限兩天麼?”
周修常嘆口氣,道:“算了,再寬限一天吧,一共兩天,明天和後天。”
郭本易道:“可是,後天是星期天啊……”
周修常嚴肅道:“廢話!要不然寬限什麼?!下週一,不想再看見你們倆了,明白麼?”
郭本易點點頭,哭喪著臉,道:“我這是什麼命啊!怪不得算命先生說,我五十多的時候有一場大災難呢!原來就是這個啊!這讓我怎麼跟老婆交代呀!我這麼大歲數,能去哪裡呢!?”
周修常道:“不能向老婆交代?那麼我們把照片洗出來,然後給你老婆送過去?我們已經去過你家了,還看見你今天給你老婆買了打包的菜,是吧?”
郭本易聽了,死灰般的臉上又一次變色:“是是,你怎麼知道……唉,我早就被你們跟蹤了是不是?”
周修常道:“是啊,恭喜你,我們跟蹤的人不多,經驗不太豐富,感謝你沒有發現我們。哈哈。”
說著,周修常就站了起來,口氣順便地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太晚了,我們幾個未成年人該回家睡覺了。還有,我想咱們的交情也就止於此了吧?難道,你還希望見到我?”
郭本易和顏宇天一起搖頭:“不,不希望……”
周修常道:“這就是了。記住,不是我把你們逼上絕路了,是你們自己。而且,我還網開一面,留你們一條活路。”
郭本易和顏宇天又是一頭:“是,是……”
周修常接著道:“就像你們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命吧。不過,萬一以後因禍得福,你們倆做別的事情卻又發達了呢?這年頭改革春風吹滿地,你們倆腦子這麼靈活,膽子這麼大,說不定脫離了學校,真的會賺大錢呢。”
這一次,郭本易搖頭,顏宇天卻點頭,說的話也不一樣了,一個說:“不一定,歲數大了……”另一個道:“沒準,真沒準,借您吉言了……”
緊接著,兩人發現各有各的心思,都是一愣,這下不用瘦子和竹竿去用力了,兩人各自推搡對方。
郭本易道:“你想幹什麼了?別忘了你老叔,是你老叔讓你進安原二中當老師的!”
顏宇天道:“那也是你,讓我受苦的!你還好意思說!”
郭本易道:“我那時不是為了你好嘛!你自己說說,平心而論,在學校這幾年,你受苦了沒有?”
顏宇天道:“我沒受苦,但我受屈了!”
郭本易道:“這孩子怎麼說胡話,還受屈了?哪裡受屈了?”
顏宇天道:“你以為我這老師當的很順心是不是?人家一提到我,就提到你,背後都說我沒什麼能耐,我就算有能耐了,也被說成是你在背後指揮我乾的!你以為我他媽願意啊!我成天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受沒受屈?!”
郭本易愣了愣,道:“你這叫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