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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琪一聽,腳步頓時緩了下來,隨著慣性依然往前走了數步後,方才站住。周修常追上去,走到她跟前,道:“真的。我市的某些企業,真的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蘇語琪瞪著清麗的雙眸,道:“聽不懂。什麼意思?”
周修常道:“你讓我和你爸爸說說,他能懂。”
實際上,蘇語琪雖然對什麼“企業”的事情不甚了了,但和父親相處時,耳濡目染,也的確聽過幾次“談婚論嫁”的說法,道:“是不是什麼破產啊,合併啊之類的?”其時,燕東省多家很多年前叱吒風雲的大企業,如今都面臨破產、停業的命運,其中的幾個關鍵詞更成為了人們街談巷議的口頭禪,誰都能從嘴裡蹦出幾個來,也可見這一場改革風波牽連之廣。
周修常道:“差不多吧。能讓我和你爸爸說上話嗎?”
蘇語琪沉默了。讓自己同學和父親說話,她自己說了不算,而且周修常究竟想要對父親說什麼,非要讓她代為引薦?她是官員女兒,政治敏感性素來高於同齡人,這時立刻敏感地察覺到周修常是在運用她的關係。只不過,這一層在她心裡朦朦朧朧,不能確切地感受到。
蘇語琪猶疑道:“你……想說什麼啊?”說著,臉色一沉,“你不會還是要嬉皮笑臉的吧?到時候給我丟人!”
周修常道:“不會。”他明白蘇語琪的遲疑,一方面是他動用了這個“人脈”,一方面,蘇語琪也面臨壓力:跟自己的父親說,有一個乳臭未乾的同班同學,要來談談大人們棘手的國企問題……大部分情況下,誰都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於是,他誠懇地說道:“語琪,這樣好不好,我今天下午,會寫一些東西,交給你,你晚上轉交給你爸爸,聽他怎麼說,告訴他,我希望面談。”
蘇語琪聽了,覺得十分合理,點頭道:“那是可以的。不過,你不會寫什麼……”
周修常笑道:“不會的。我只對你一個犯賤嘛!”
“犯賤”一詞出口,蘇語琪便忍不住笑了,看來他也知道自己“賤”嘛!而且,“我只對你一個”六個字更讓她心花怒放,道:“誰稀罕你‘犯賤’,滾一邊去。”
“是。”周修常說著,後退一步,然後身體一蹲,就要躺在地上。
蘇語琪道:“你幹嘛?”
周修常道:“我要滾啊。你說吧,要我滾到哪一邊?”
蘇語琪道:“不要臉!快起來,大家都看著呢,像話麼?!”
周修常這才站起來。此時,通常陪伴著她吃飯的沈月月為了避免當電燈泡,早就離她而去,蘇語琪道:“你真煩人。月月都不要我了。”
周修常立刻道:“還有我呢。”
蘇語琪道:“你不算人。”
周修常道:“這麼說,我說的不是人話?我吃的不是人飯?”
蘇語琪道:“對呀,應該給你買狗糧吃。”
周修常道:“那我只吃你喂的……”
二人說笑著,來到校外一家小吃店,解決了自己的午飯問題。整個一箇中午,周修常都陪著蘇語琪插科打諢,把蘇語琪笑得花枝招展。而竺蘭蘭的倩影時而在周修常的眼前一閃而逝,周修常似乎漸漸在這些屢次一閃而逝的目光中,讀出了某種幽怨的感覺。
這不得不讓他再次懷疑竺蘭蘭是不是受了某種委屈。然而事有輕重緩急,周修常想著先把這些朝朝暮暮放在一旁,先以大局為重,日後再相機而詢,伺機而動。
午飯時,蘇語琪便問起周修常,他究竟要對父親說什麼。於是,周修常把安原提起過,若是提起過而自己再提出一次,蘇起章興趣大減,寫多了倒讓他覺得看了一篇廢話,豈不招人厭煩,留下誇誇其談不好的印象;眼球,讓他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