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顏想了想,怕大長公主擔憂,便轉了個方向往大長公主處去。
進去的時候不見大長公主身影,一問侍女,方知大長公主去了小佛堂。她乾脆便又尋到了小佛堂,一直等著大長公主誦完經,這才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你也累了一整日,早些回去歇息才是,我這一把年紀了,什麼大風大雨不曾見過?當年先帝登基時,京城也是腥風血雨沒個安穩。今夜這官兵只是把咱們府給包圍了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圍著才好呢!圍著說明他們無心傷害咱們,也不想咱們捲入事端中去。想來朝堂上數得出名號的王公大臣府邸,全部都被圍住了。”大長公落了座,不慌不忙地道。
“到底是母親見多識廣,不像兒媳,方才聽紫煙那般一說,險些沒把我的魂都嚇沒了。”沈昕顏喟嘆般道。
大長公主輕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和藹地道:“回去吧!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在頂著,咱們不過是婦道人家,外頭之事,縱是有心,也是無力,何苦還要惦記著讓自己沒個安穩。”
沈昕顏稱是應下,扶著她回了房,和侍女一起侍候她梳洗後,這才告辭。
但她也沒有回自己屋裡,而是轉身又去看看她的小外孫。看著小小的嬰孩睡得正香,她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戳了戳那紅通通的小臉蛋。
榮升外祖母,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於新奇,好像不久前她的女兒還是個愛撒嬌易衝動極護短的小丫頭,她至今還記得當年小丫頭如同盛怒中的小老虎一般,死死地護著蘊福不讓人將他趕走。
一眨眼間,小丫頭便已經長大成人,成婚生子了。
她的心思都放在襁褓裡的嬰孩上,對外頭的腥風血雨自然也就關注得少了,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待春柳尋過來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居然就這般坐了將近一夜。
“夫人當真讓人好找,四姑奶奶醒了,想要看看孩子呢!”春柳有些無奈地道。
沈昕顏起身揉揉有些痠痛的肩膀,春柳見狀忙上前去替她按捏著。
自然有跟進來的奶嬤嬤將孩子抱了出去。
“盈兒可曾用過膳了?”沈昕顏問。
“用過了,一醒過來便喊餓。”
“外頭怎樣了?可有訊息?”沈昕顏又問。
“府裡各處門都緊緊鎖著,也安排了人留意門外的動靜,這會兒暫且不見有異響,想來那些官兵還是緊緊地包圍著,再沒有別的。”
只是,待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府外的官兵便悄無聲息地撤去了,沈昕顏緊繃著的神經頓時一鬆,隨即命人到外頭去探個究竟。
“聽說是有亂臣賊子闖進了皇宮,意圖逼宮,不承想陛下早就做了充足準備,將賊人全部捉了起來打入天牢。”前去打探訊息的護衛很快便回來了,簡單地事情經過道來。
“昨日圍府的確是官府裡的人?”沈昕顏問。
“確是官府裡的人。”侍衛回答。
沈昕顏沒有再問什麼便讓他下去了。
宮裡,元佑帝臉色有幾分難看地高坐寶座上,一直到喬六進來回稟說已經將誠王餘孽悉數抓了起來,神情才稍緩和幾分。
“可有漏網之魚?”他不放心地追問。
“一個不留。”
元佑帝點點頭,隨即又冷笑道:“身為皇室子弟,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勾結外敵,致朝廷,致百姓於無物,這樣之人,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
難怪戎狄初時可以迅速攻下兩座城池,誠王當年便是一員戰將,對朝廷邊防佈置有一定了解,誠王世子投靠外敵,自然是將這些洩露了出去。
所幸的是他所知並不多,故而戎狄連攻兩城後,再到第三城時攻勢便已經緩了下來。
“這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