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海高中不小,全校師生加起來將近五千人,後臺熙熙攘攘,大多是學生會的幹部,以及主動讓出座位的老師,雲樂找到了幕布左邊觀看節目的鐘靈,問:「您找我?」
鍾老師一怔:「沒有啊,怎麼了?」
雲樂說:「圖璃告訴我,您有事找我。」
「哦?」鍾老師沒往心裡去,同學之間經常會有些惡作劇,更何況還是雲樂,估計又是故意整他,又看了眼時間說:「沒事,你就在這等著他們過來吧,緊張嗎?」
雲樂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心裡奇怪,面對這種場合,他依舊不覺得緊張,但是那天彩排,為什麼會那麼在意自己的表現?雲樂順著班級指示牌找到了二年一班的位置,聞野果然坐在那裡和馮唐一起哈哈大笑,舞臺上是一班的節目,四個男孩滑稽又笨拙地跳著天鵝湖,雲樂只看了兩眼,又把目光挪到了聞野身上看得出神,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怎麼還不來?」一班的表演結束後,鍾老師看了眼時間皺皺眉,中間還有一首詩歌朗誦就該輪到五班了,她想給吳笛打個電話,翻遍全身,卻發現手機沒了,只好讓雲樂站在這裡等著,自己去臨時化妝間催場。
鍾老師剛走,主持人學姐就急匆匆地跑到候場區,問道:「你是五班的雲樂嗎?」
雲樂點頭。
學姐問:「你們班的人呢?只有你自己嗎?」
雲樂說:「在教室化妝。」
學姐急得跺腳,剛想讓雲樂去幫忙催催,鍾老師去而復還,面色焦急的對主持人說:「珍珍!趕緊趕緊,把我們班的節目往後推,不知道哪個惡作劇的把我們班要上臺的學生都鎖在教室裡面了!還是防盜鎖,得找安保才能開啟,這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快往後推推。」
學姐一聽更急了:「不行啊鍾老師,四班六班的兩個節目都被推後了,七班雜技八班魔術,還都沒準備好,根本沒辦法上臺啊!」
鍾老師驚道:「那怎麼辦?今天是怎麼回事?要不然穿插個講話?」
學姐急得要哭,說:「講話都是安排好的,主任校長都是掐著點來,您又不是不知道。」又看了眼雲樂:「這,這要不就讓他自己上吧,一個節目而已,您又不想著拿獎,救個急救個急!」
鍾老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問道:「自己上臺行嗎雲樂?」
雲樂說:「可以。」
鍾老師說:「太好了!就吹一首,吹完就下臺,咱們也不要名次,就給學姐爭取個時間。」
學姐說:「別別別!五分鐘,能在臺上待五分鐘嗎?你吹兩遍也行。」
雲樂毫無波瀾,說:「可以。」
學姐完全沒想到他能答應,她對雲樂有印象,還以為是個不好說話的人,激動地跺腳,忙說:「你這個是豎笛吧?那你準備好,我去報幕!」
鍾老師又對雲樂叮囑幾句,急匆匆跑了回去看開鎖情況。
危機解除,主持人學姐再次掛上甜美的笑容,拿著話筒走到舞臺中央,「下面有請,二年級五班的雲樂同學,為大家表演,豎笛獨奏!」
掌聲還未響起,先迎來一片竊竊私語的討論。
「雲樂?是我知道的那個雲樂嗎?」
「沒有第二個雲樂了吧?」
「臥槽?他那麼可怕,會表演節目?我不信。」剛說完,就看到雲樂拿著笛子走上臺。
「媽呀,還真是他?他那是什麼頭髮哈哈哈,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好髒啊,經常血淋淋的,上次還被鄒建倒了一頭的雞蛋湯,太噁心了。」
「是啊是啊,而且用的東西都很舊,你看他的校服,都掉色了,還有他那個書包洗的都發白了吧,上面還有補丁呢,扔大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撿。」
臺下一道道異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