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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起章又是嘆氣,又是微笑,道:“我這閨女真是被我寵壞了,周同學,我看你的家教很好啊,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又來了,周修常想。於是,他便之前答對遊衛國時的話大致說了一下,無非是工人家庭,父母下崗,正準備經商,努力學習之類。他知道蘇起章和遊衛國都是老江湖,所以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對一些一查便明瞭的基本情況,他都沒有說假話,最多不過對實際情況做了一些必要的修飾。
蘇起章聽了,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道:“你的日語從哪裡學的?”
周修常道:“電視裡啊。”周修常知道,這一方面,自己就不得不胡謅了,反正對方也查不到。
蘇起章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的確,現在電視裡經常播放學習外語的節目,但是,能達到和日本人流利對話的程度……他想了想,又問道:“僅僅是從電視裡學習的嗎?”
周修常道:“嗯。不過,我去書店時,翻了翻日語教材,就簡單學習了一下午。”
“哦。”蘇起章這才點點頭,心想,這少年不過是進了趟家門,就能被老泰山賞識,說明他十分聰明,因此上學會了日常口語,雖然難以置信,但也不是不可能,“走,我們去我的書房談吧。”
客廳裡側左首邊便是書房門,周修常跟著蘇起章走進去,只見書房大概十幾平米,四面牆中除了一面牆是窗戶外,其餘三面皆是書架,一排排琳琅滿目的書籍充斥期間,更有很多書記擺不下,放在了書架下的角落裡。靠裡一張有如單人床一樣大小的名木書桌,書桌上也是書籍壘摞,另有諸多資料夾豎在案頭,筆筒、電話等放置在左手一側,一些散落的檔案紙張等擺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上。書桌旁是會客的單人沙發和小茶几。靠窗一側有一株吊蘭擺在窗臺上,一株箭竹擺在下面,上細下粗,皆是鬱鬱蔥蔥。擺設簡單,書卷氣十足,果真是個讓人心無旁騖,可以靜心思慮、專心讀書的地方;並且看得出來,房間是剛被收拾過的,顯然是為了待客。
周修常再細看蘇起章,只見他大約50來歲,恐怕是因為日常操勞,所以看起來年齡偏老,面容一看便是典型的北方漢子,眼寬眉重,一副方框眼睛架在鼻樑上,顯得老成持重。如果忽略掉下巴上因為應酬眾多而積攢下的肥肉,以及隆起的眼袋和紅撲撲的鼻子,倒是想象出年輕時英俊的模樣。
蘇起章知道周修常在打量自己,他笑了笑,摸了摸已經凸起不少的肚子:“都是這幾年攢下的。我年輕時像你們一樣瘦呢。”便招呼周修常坐下。
周修常見過書房中的書籍後,再見他舉止之間極有儒雅風度,不似某些官員拿腔拿調,盛氣凌人,不過,他的態度之中總還有一些敷衍疏離之意。周修常倒也能理解,畢竟深夜造訪,自己又是個微不足道的高中學生,如果不是老首長再三“指示”,蘇起章必定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打發而歸。
的確,蘇起章把周修常邀進書房談話,一面是老泰山的“嚴令”,自己不得不遵;一面則是聽老泰山把這少年誇上了天,而且居然和日本三河集團社長的秘書談笑風生,不由得十分好奇,也真想看看這少年究竟幾斤幾兩。
蘇起章在周修常的身邊坐下後,抬腕看了看時間,道:“小同學啊,你的信我看到了,很有想法,裡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商榷。不過呢,雖然我很想和你仔細談談,但時間畢竟不早了;我本想著我們改日再談,但一方面我明天說不定又有別的事情、應酬、會議……”
周修常點點頭,知道他這樣說,是表明自己很忙碌。
只見蘇起章笑了笑,續道:“……同時呢,你可是我的女兒和老丈人推薦過來的,要是我今晚不和你談,你明天一告狀,我可又是腹背受敵呀!哈哈!”
周修常聽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