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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冬睃她,“我還沒和你算賬,史紀冬不在,霍水仙遠在揚州,你是不是覺得沒人能管你,也沒人能管得了你?那好,自今日起,你跟著我,我去哪裡,你去哪裡,他們管不了你,我管你!”
霍青棠氣急,“你”
兩人大眼瞪小眼,南濟取了一件厚披風出來,孟微冬接過,一手抖開,往女孩子身上罩,“我不穿!”霍青棠一把擋開孟微冬的手,孟大都督的手就揚在半空,沒個著落。
瞧見孟微冬臉色,南濟急忙要勸,“大都督,霍姑娘她”
孟微冬伸手,南濟退了下去,這樣和大都督拗著來,何必呢。霍青棠一雙星眸撲閃撲閃的,“孟微冬,你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外祖父若是因此受罪,你要這般耽誤了正事,我就將這筆帳算到你頭上,教你延誤軍機。”
“軍機?哧哧”
孟微冬低聲笑起來,他原本有些慍了的臉色又鬆弛下來,男人一把將披風罩在女孩子的肩上,“延誤不了軍機,不就一船炸藥嗎,炸不了甚麼祖墳,就那點子炸藥,炸你家那小院子都夠嗆。”
青棠抬頭,“一點子炸藥?你見到了,你搜出來了?”
孟微冬努嘴,“嗯,就在這江上,還沒到南京城,那船炸藥就搜出來了,都是簡易的硫磺,還沒製成炸藥,能炸個甚麼東西,炸了這艘船都只能勉強湊合。”
女孩子不說話了,漸漸安靜下來,孟微冬拍女孩子的背,“這下你放心吧?”
“我”
青棠抿嘴,又不知該說些甚麼。
“那好,你的事了了,那說說我們的事。”
青棠睃他,“我們?我們能有什麼事?”
孟微冬咳一咳,“我們的事,例如你怎麼單身出門,例如你怎麼出門都不與我打聲招呼,若是遇上不測怎麼辦?”
青棠低頭笑,“不測?大都督總不會說江湖險惡,怕我這麼一個大活人憑空不見了吧?”
“青棠,你出門為何不與我說,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
“大都督事忙,小女子不敢叨擾。”
霍青棠說完就勾著頭往船艙裡走,還沒走出半寸遠,就被人扯住了,孟微冬拽著霍青棠手臂,“青棠,我再說一次,你不要隨意亂走,如果你再這樣毫無拘束,那我立馬把你討過來,讓你去大都督府裡住著,你要閒逛,就在那後園子裡逛。”
“你!”霍青棠猛然抬頭,“孟微冬,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我去哪裡與你何干,我愛去哪裡去哪裡,與你究竟有甚麼關係?莫名其妙!”
話到此處,孟微冬反而不生氣了,他點點頭,“好,你不聽話,那我將你家裡那個廢物從船上丟下去,反正江上風大浪大,死個把人也是常事。”
“孟微冬,你有病!”青棠咬著牙,牙齒都‘咯咯’作響。
孟微冬瞧南濟,“那個討嫌鬼在哪裡,把他丟江裡去,霍姑娘為他和本督吵了好幾次架,本督心裡不大高興,丟他去江裡餵魚。”
“是。”南濟低頭就走。
“喂!南濟,你不要丟他,南濟!”南濟不理青棠,只管執行命令,青棠喊不通南濟,只得扭頭看孟微冬,“大都督,我錯了。”
男人略垂著頭,“錯了,錯哪兒了?”
青棠拉開披風,一屁股在小桌下坐了,嘴裡嚷著,“我錯了,錯了,我不該出門,不該出門只帶一個丫頭一個車伕,下回我要把全蘇州的百姓都請出來,替我保駕護航”
“鬼丫頭”,孟微冬跟著坐下,又斟了一杯酒,說:“你錯在無拘無束,你想去鳳陽就去鳳陽,鳳陽是那麼好去的?你知道鳳陽府是甚麼情況,你又知道鳳陽的知府是何人?你覺得自己讀了幾本歪書就能幫史紀冬治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