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悠然有些意外,這兩人竟是很熟的樣子,轉眼卻又覺得不稀奇,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她就覺得這男人要麼是警察,要麼是個資深大流氓。
很顯然,他的職業是前者。
如此看來,今天的案子只怕是……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宋建輝對那人的寒喧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人對他好似無奈得很,轉過頭問:“仁軒那小子呢?”
警察甲和乙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卻顧不得問,趕緊說:“在裡頭呢,小傢伙吵得很厲害……”
宋建輝就頭也不回地推開裡間門進去了,沒一會,手上就拎著宋仁軒走了出來,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宛婷跟宛妤兩姐妹。
謝悠然忙走過去攬住她們。
宋建輝卻好似渾沒注意到她們母女三個一樣,扯著兒子跟後來進來的便衣警察揮了揮手:“走了。”
那便衣只來得及“哎哎“兩聲,宋家父子就沒影了。
謝悠然和警察甲乙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扇開啟又關上的大門。
半晌,其中一個才反應過來說:“頭,他,他,他虐待兒童啊。”
“虐,虐,虐你個頭!”那便衣警察沒好氣地回頭在警察乙頭上拍了一巴掌,又衝謝悠然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是她報的案?”
兩個小警察呆呆地點頭。
謝悠然還道他會跟她解釋解釋兩句,誰知人家一句話都沒有,十分傲驕地砸了一句:“你們搞定。”
施施然就走了。
派出所裡有好一會的冷場。
後來還是警察甲考慮到派出所的名聲,撥腳追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面色就緩和了些,十分尷尬地衝著謝悠然說:“呃,謝女士,謝謝你的熱心啊,不過這案子……咳咳,我們頭說並不是什麼家暴虐待,那個,那個具體原因訥,是屬於警局機密,嘿嘿,機密,所以。”
很顯然這藉口說得連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撓著頭只是尷尬地笑。
謝悠然是軟性子,如果不是孩子身上的傷太刺激人,她還未必會做出這樣的事。
其實這樣的事,就算報了案又能怎麼樣?孩子沒有媽媽,連可能唯一疼他的爺爺也不在了,警察又能把那個無良的生父怎麼樣?
無非就是警告訓戒教育一番罷了。
更何況宋建輝還是這樣的身份。
只是說什麼機密,她覺得很搞笑。
但她也無意更不會和小警察為難,義憤填膺這種東西,很少會在謝悠然身上看到,除了婚姻的牛角尖,一般情況下,對社會上的很多事情,哪怕是極不合理的,她也能為之找出合理的原由來。
她只是可憐那個跟宛婷一般大的孩子。
又是破碎家庭下的產物,所謂的大人作孽,孩子遭罪。
出了門以後,宛妤問她:“媽媽,怎麼了?”
她太小了,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地理解不了,只知道她飯還沒吃完呢,就來了兩個警察叔叔,然後她們就到這陌生的地方待了許久,最後還看到一個看起來很兇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裡待這麼久,這裡沒有玩具沒有動畫片沒有好玩的更沒有好吃的:“那個薯片好難吃。”
那是兩警察為了哄宋仁軒買過來的,估計是隨便在哪家小店掃的貨。
謝悠然聽得有些失笑,倒沒有回答女兒頭一個問題,只是看了看宛婷,正好宛婷也朝她看過來,小傢伙小大人模樣地嘆了口氣:“媽媽,宋仁軒的爸爸看起來好可怕。”頓了頓,又嘆一句,“是不是連警察叔叔也怕他?”
所謂孩子式的聰明,她們未必就看不懂這個世界。
謝悠然直覺不想給女兒這方面不好的東西,於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