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唯安安靜地聽她神經病一樣嘮嘮叨叨沒有重點地講她和宛南平的過往:“我們以前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不知道怎麼就看對眼了。他是農村人,大山裡頭的,最大的夢想就是改變自己及還有他們那一家人的生活。所以在我眼裡,他雖然物質條件一般,可人很有志氣,難得的有想法有追求的男人。我喜歡他這樣的男人,可能就是因為我自己太沒有追求了,我讀書那會最想的事就是,坐吃等死,所以上班以後,朝九晚五的,我很不習慣。”
“我媽媽他們並不認同宛南平這個人,他們覺得他家裡條件太差,不適合我,可能是叛逆心作祟,他們越反對,我就越想和他在一起。”
“那會兒感情真是好,他請我看電影,為了省錢,走路去電影院,半個下午都耗在路上,累得要死,腳上都起血泡了,心卻是甜滋滋的。”
“拿了駕照第一天,懵懵懂懂自己就開車上了路,結果手機沒電停了機,把他嚇得半死,跑遍了城裡大大小小的醫院,不停地打電話給交警問哪裡有沒有發生什麼車禍……”
她講了很多,有些翻來覆去的,說到最後,居然自己都厭煩了,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幾個月來,她難道說得還少嗎?她一個人記得的美好,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巴不得要忘記的不堪。
既如此,何必落得祥林嫂一樣的結局,本是讓人同情的事,最後只惹得人煩。
意識到這一點,她苦笑著道歉:“對不起,讓你聽了這麼多廢話。”
葉唯安說:“不是廢話啊,瞭解得越多,我才能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她聲音很好聽,清麗溫柔,謝悠然想象裡,這樣的女人似乎更適合當一個男人們背後的女人,但她卻偏偏是個女強人。
忍不住,她問她:“你為什麼要當律師?”
突然天外飛仙這麼來一句,葉唯安好似一下沒轉過彎來,頓了頓才笑著說:“大概,我有俠義情結?”
畢竟關係還不太熟,她只是玩笑似地回了她這麼一句,就轉而問她:“在您丈夫提出離婚之前,您一點異樣都沒感覺出來嗎?”
謝悠然搖了搖頭:“其實自從百利第一家店開出來後,他就很少在家裡了,總是忙,不是去那裡看貨,就是去別的地方找市場,要不就是跟供應商開會吃飯。我給他算過,我們兩個女兒,大的還好,小的也有三四歲了,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葉唯安皺了皺眉:“經常不著家,你也沒意見麼?”
“他做正事,我能怎麼樣?慢慢的,也習慣了。”
其實,她弄不明白宛南平為什麼要離婚,她其實很少干涉他。當初她家裡出錢讓他們做生意,初期的時候很艱難,她陪著他一起吃苦熬夜也甘願,後來事業慢慢大了,兩人之間總會有磨擦紛爭,他讓她回家專心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婦,她也沒意見。
她一向柔順,很少會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只要他在做之前同她打個名義上商量的招呼就可以。
她不知道,她是哪一點讓他不滿意了,以至於十年情份一夕拋,做出這麼決絕的舉動來。
葉唯安忍不住問她:“那他經常不回家,你也不怕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可能是怕她不好受,又補充一句,“要知道,現在外面誘惑那麼大,再說了,人家不都說嘛,男人有錢就變壞。”
謝悠然慢慢地搖了搖頭:“他那人,很小氣的,捨不得花錢在女人身上。”
葉唯安有片刻無語,她這個當事人,到底知不知道宛南平的百利有多少身價?
不過,也不排除葛朗臺一樣的男人在就是了。
她耐心地又問:“那他後來又是為了什麼離婚?”
謝悠然苦笑:“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他就突然要離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