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悠然和宛南平離婚了,百利那麼大的家業,說到底還是他們謝家出錢才創出來的。可作為女主人的謝悠然,一分利也沒爭到,嫁妝沒要回來不說,他們的養老金也搭進去了。
這讓鍾君怎麼能不惱怒?
可官司已經判完了,謝悠然自己認慫什麼都不要只要了孩子,她個老太太一沒借據二沒證據的,那麼久遠的事情,拿什麼去跟人再要回來?
所以也只能拿自己女兒出出氣。
鍾君跟女兒發脾氣的時候,謝嵐山只當沒聽到,收拾完東西就說過去扶她說:“回家吧。”
沒事人一樣的,氣得鍾君甩了他的手:“一家子都是悶脾氣,看著就煩!”
到底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恨恨地自己跳下床穿了鞋子。
謝悠然這才鬆了一口長氣,跟在父母后面回了家。
老太太指使她搬家,大大小小的物件要的不要的都要搬過去,謝悠然和謝嵐山一個態度,那就是隻要她心情好,怎麼做都沒話說。
於是才將收拾好的屋子,給整個亂七八糟,只怕兩日也別想收拾出來。
好在宛婷和宛妤上學去了,否則只怕她們會搗騰得更亂。
還沒鬆口氣,老太太又讓謝悠然去找中介將原來的老房子賣了:“你什麼都不要,沒點錢在手上,但凡有點什麼事,以後怎麼辦?”
千催萬催的,好像生怕遲一天就有什麼變故一樣。謝悠然只得扔了手裡的活急急忙忙又出去,尋了一家中介還沒開始談,就又接到老太太改口的電話:“算了,賣就算了,還是租出去吧,打個招租的廣告。”
謝悠然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這當口,也只能是老太太怎麼吩咐,她怎麼辦。
那邊鍾君卻對謝嵐山說:“賣了也不行,要是以後她再結婚怎麼辦?人家會嫌她又有老又有小的……到時我們也好帶著倆孩子回那邊去住去。”
謝嵐山和鍾君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早就知道她的刀子嘴豆腐心,見她這會兒自己想過來了,忙勸她:“你也不要老罵她,她也不容易。”
鍾君就又飆了:“她那裡不容易了?好好的,髒水往她身上潑她就認了,孩子他不要她也全收了,你見過有她這麼笨的麼?帶著兩個孩子,她這是打算為他守活寡還是怎麼的?你見過哪裡有女人離了婚拖著兩個拖油瓶還能有人要的?她才三十歲啊,她當她六十歲跟我們一樣快要進土窩了啊?真是沒見過她這麼沒腦子的!”說著說著又翻了舊賬,“她不容易,她不容易還不是她自找的?當年要是聽我的話,好好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你看,就那誰,現在不給自己老婆管得死死的?什麼話都聽老婆的,半點夭蛾子也敢不出,就不曉得她當年怎麼腦子進水了,看中他忘恩負義的宛南平!”
老太太罵著罵著就動了真火,摔碗踢盆的,謝嵐山又不敢頂風頭去勸她,怕一言不合,又把她氣出個好歹來,只好由得她罵罵咧咧。
家裡發生的事,謝悠然並不知道,她按照鍾君的吩咐在中介掛了出租的牌子,又打了招租的廣告回舊居那邊貼了好幾張。
第二日回舊居收拾,不想碰到一些父母的舊同事,拉著她打聽她離婚的事:“財產有平分吧?”
“孩子是一人一個吧?”
“百利那麼大,怎麼的,半數股份是你的吧?”
“這樣離了也好,男人不可靠,錢還是掌在自己手裡才牢靠。”
……
謝悠然唯有苦笑,她這時才大概明白了一些為什麼她媽媽會那麼爽快地同意搬過去和她們一起住,這鄰里八卦的壓力,真不是一般人能經受得住。
正煎熬著,忽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待到人走近了才發現是真的,不由急忙脫身出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