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讓他後悔,想讓他痛不欲生,想讓他生不如死。
她活得這麼痛苦,而他卻已經嬌花美眷在抱。
她不想當傻瓜,也不想成為別人眼裡的笑話。
所以,她又去了白榮曾經工作的健身館,裡面的工作人員都不耐煩接待她。還是一位小姑娘看她可憐,告訴她說:“你去找阿勝吧,阿勝以前跟白榮關係挺好的,他曉得白榮的下落也說不定。”
謝悠然走後,小姑娘旁邊的同事笑話她:“你把阿勝兜出來,小心他跟你急。”
小姑娘嘆息著說:“唉,這也是個傻的,就算阿勝告訴她白榮在哪裡又怎麼樣?這種事人家傻了才會站出來替她證明。騙情而已,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兩情相悅最後翻臉不認人了?所以說,還不如講是騙財或者騙色,這樣還可以報警找警察叔叔幫忙嘛。”
“嘿,白榮長那麼帥,她又不是第一個,不過倒是第一個找上門來要說法的。”
“聽講她老公很有錢,離婚的時候就是拿的她和白榮的私情說事,淨身出戶呢,所以肯定不甘心。”
“這樣看倒是個情痴啊!現在的小姑娘都巴著有錢的去,哪怕爺爺輩的都不嫌棄,她倒好,嘿,估計是有錢沒地花了,養小白臉找刺激呢……”
後面的話,越說越難聽。
謝悠然倚在牆角處,聽得身上一陣陣發冷。她以為自己這次也只會默默地咬著牙離開,任這些話將自己的心撕扯得粉碎。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跟人吵架的主,人家欺到頭上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默默離開。
惹不起,她能躲得起。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地讓人無法忍受。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將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視線前。
小姑娘跟她的同事發現她後都訕訕地停了話頭,其中倒有一個,很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看她不起的模樣。
謝悠然站在那兒,覺得自己像一個孤獨的木偶,要很艱難才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你們怎麼能這樣,什麼都不知道講這些話不曉得很傷人嗎?誰告訴你們我和白榮有見不得光的事?我只不過是在你們這健身罷了,難道就因為找的是白榮,因為他帥,所以我就活該惹一身臊?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怎麼能這樣?!”
越說越激動,終於忍不住,還是淚流滿面。
她其實很想堅強一點,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即便被所有人都踩到泥地裡,爬起來,還能挺直了腰桿從那些人面前昂頭走過。
她做不到,她是如此傷心,如此委屈,如此難過。她只想大哭,大叫,心裡鬱結的東西衝擊著她的心臟,只想要爆發出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在一眾陌生人面前表演大哭大鬧的戲碼。
或者真像是別人說的,在陌生的地方,才能墮落,才能放開做一些自己想做但從來不敢去做的事情。
健身館裡的人對她避之不及,最後她終於鬧到他們的負責人出來了,他親自將阿勝叫過來,頗有些頭疼地看著謝悠然說:“哎,我說女士,人我也給你叫過來了,有什麼你先問,好不好?”
然後像打發什麼似的,強迫阿勝將她帶離出來。
謝悠然還在哭,抽抽噎噎的。
她今日終於理解了什麼叫破罐子破摔,儘管這讓她感到了羞恥與難堪,可奇異地,心裡卻很平靜,就像是沸騰的湖面,在洩洪之後,終於恢復到瞭如水一樣的鏡面,不起微瀾。
她有些恨恨地想,自己是發洩得太晚了。
那個叫阿勝的健身教練跟白榮完全不一樣,肌肉外露,四肢尤其發達,眉毛粗立,五官粗豪,又留著一頭板寸,怎麼看怎麼像是剛剛越獄出來的逃犯。
這樣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