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嫣頓時痛哭不已,大喊了一聲:“風哥……”隨即便要跑上前去抱住他。
火焰中的人影踉蹌著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斷斷續續的喊道:“不要過來……嫣兒……不要過來……”
然而姜雨嫣卻是不聽,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眼看即將撲到木風懷裡,這時木輕塵正好趕到近前,焦急的呼喊了一聲:“娘,小心!”同時抽出一把刀來,搶身上前一刀刺入了火焰人的身體。
姜雨嫣嘶聲喊道:“不要……”
一瞬間,她雙腳一軟,頹然跌倒在地,口中一遍遍的呼喊著:“風哥……風哥……”
木輕塵驟然呆住了,眼睜睜的望著面前的火焰人,握著刀柄的手不住的顫抖。
火焰人強撐著站立了片刻後,身上的火焰竟然漸漸熄滅,而後露出了木風的身形,同時從其嘴角溢位了大股的鮮血。
一別三年,再次見到這個熟悉的人,木輕塵頓時模糊了眼眶,哭喊道:“爹……爹……對不起……對不起……爹……”
看著奄奄一息的木風,木輕塵心中瞬間充滿了恐懼與無助,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親手刺殺了他的父親。
在他身後,一個粉色衣裙的少女與十多名淡青色雪花服飾的人正一前一後的迅速奔來。
到得近前,當見到眼前的情景時,少女如遭雷擊一般,瞬間痛哭出聲,一邊哽咽的呼喊著爹孃,一邊瘋狂的衝了過來。
木風艱難的喘息著,望著面前的姜雨嫣以及木輕塵和木冰蝶,微微一笑,驟然栽倒在地。
三人迅速撲上前來,將他扶住。
“爹,對不起……”木輕塵顫抖著嘴唇望著他,茫然的哽咽道。
一旁的姜雨嫣眼中流淌著淚水,將半邊臉頰緊緊的貼在木風的側臉上,不住的抽泣著。
片刻後,她輕聲說道:“塵兒,不怪你,要怪就怪……”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忽然察覺到木風用力抓緊了她的手腕,腦中頓時一震,隨即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抬起頭來望向了木風,哽咽著問道:“風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們說?”
木風艱難的轉過頭,望了木輕塵和木冰蝶一眼,而後又重新看向了姜雨嫣,握住她的手,喘息著說道:“我二十三歲那年,曾和鬱雲蟄一同前往霓裳國求師修道,於霓裳國邊境遇到了密印寺的靈佑大師,觀我二人面相之後說,鬱雲蟄雖有修道之心,但缺乏修道之資,而我……雖有修道之資,卻無修道之命。他說我在四十幾歲時命中有一劫,此生大底是要斷在這裡了。因見我二人心誠,於是送了我們一人一本書,至於要不要修靈,則由我們自己決定。後來……我們在回程途中遇到了你和端木寧,那時候,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此生的宿命。回到離陽國以後,我便把那本書給燒了……既然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那我還奢求什麼修道。榮華富貴又如何?修為蓋世又怎樣?人這一生能夠看清楚現實,做了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有崢嶸,無遺憾,便足夠了。鬱雲蟄沉迷於修靈和權術之爭,端木寧至死都沒有享受過一天幸福的生活。有的人活了一生,卻什麼都沒來得及去做。還有的人爭了一世,卻仍然被困在命運的泥潭裡,看不透世間最淺顯的道理……”
說到這,木風轉過頭來看向了木冰蝶和木輕塵,釋懷的道:“我和你娘這輩子能夠相依相守,還有你們這一雙兒女,此生已經無憾了,你們不要難過……我死了以後,你們就地把我埋了就好,不要再帶我回離陽國……就讓我入鄉隨俗,迴歸天下靈師的故鄉……身死之地是家鄉!”
“爹,您別這麼說……你不會死的……”木冰蝶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
姜雨嫣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回過頭來,深深的望了木冰蝶和木輕塵一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