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蟲身上怎麼還有血腥味啊?!
救命!
對方不會真是剛殺了蟲來的吧?
雌蟲們心底微微發寒,忽然就明白了大魔王為什麼是大魔王。
宣誓主權也算了,有必要專程殺個蟲嗎?
這也太恐怖了!
雌蟲們越想越想腳底抹油。
阿勒西奧卻不再分給外蟲半點餘光。
他側著頭,微笑著注視著自己的雄蟲:唐酒不說話,阿勒西奧便也跟著不說話;唐酒打量的目光看向在座的某一位雌蟲,阿勒西奧便也跟著偏過頭,投去興致盎然的視線。
這樣持續了一圈後,終於有雌蟲扛不住軍雌視線帶來的壓力,主動提出道別。
不過轉眼的功夫,雌蟲們便各找藉口,紛紛逃離現場,轉眼間就不見了蟲影,唯恐下一秒就被帝國元帥拉去角落裡單挑。
雌蟲們爭先恐後散去,剩餘的雄蟲們也是蟲精,怎麼可能看不出阿勒西奧與唐酒之間的貓膩?
當下也不再逗留,意思意思地客套了幾句,便自發散去。
眼見現場再無他蟲,阿勒西奧終於起身,低頭看向身側的雄蟲,一面露出無可挑剔地微笑:「看來今天的茶話會只能到這裡了,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送閣下回家?」
唐酒可有可無地應了。
露天花園距離唐酒的居所並不遠,兩蟲沒有乘坐飛行器,而是以一種並肩而行的姿態,一同往回走。
一切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唐酒卻敏銳地察覺——阿勒西奧在生氣。
和曾經在聖地那會兒只針對林意的憤怒不同。這股憤怒是,也僅僅只是衝著他一隻蟲來的。
為什麼呢?
因為他單方面的斷聯?還是因為他今天多看了其他雌蟲好幾眼?又或者,兩者兼有?
意識到這一點,唐酒勾了勾嘴角,感覺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年輕的雄蟲側過頭,光明正大地觀察與他並肩同行的軍雌。
阿勒西奧神情冷淡,眉宇間還裹挾些許尚未收斂完全的戾氣。明明感覺到了雄蟲的注視,軍雌卻沒有側頭回望的意思。反倒是唐酒由於偏頭的動作,幾乎嗅到了軍雌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是他從未見過的,真正脫離了「溫柔」這個虛假面具的阿勒西奧。
這個想法讓雄蟲心裡的某個角落微微發癢。
心裡也隨之升騰起一種陌生又奇妙的慾望。
沒錯。
這才是真正的阿勒西奧。
他的溫柔是假的,他的優雅是假的,他的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同樣從一開始,就是從未真正存在過的水中月影。
和那道虛假卻美麗的月影相比,真實的阿勒西奧無疑更接近高等蟲族本身——理智,冷酷,殘暴,就連示好的微笑,看起來也像是肉食動物故作友善的挑釁、嘲弄和警告。
從一開始,唐酒就清楚地知道,他選擇的雌君是個什麼貨色。
奈何軍雌每每站在他的跟前,都會像是隱藏某種閃閃發光的的寶物一樣,將屬於高等蟲族的真實的自我,牢牢掩蓋在軍雌那身刻意捏造出來的,虛假又乏味的皮囊之下。
——這就很無聊了。
這麼漂亮的寶物,怎麼可以自己一隻蟲偷偷藏起來呢?
也太小氣了吧。唐酒想。
既然是他的雌君,那麼對方的一切,也理應都屬於他才對。
沉思間,屬於雄蟲的聖地居所,已然出現在兩蟲跟前。
年輕的雄蟲踏進居所,剛準備繼續往前走,就被橫在身前的軍雌擋住了前進了路線。
「不是盯著全帝國的年輕雌蟲觀賞了一圈?」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