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西奧低頭看他,笑著問了一句:「好看嗎?」
雄蟲沒有直視他。
從唐酒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雌蟲下顎陰影裡的喉結,余光中還有他的手,骨感分明,修長有力,掌心和指腹留著一層薄薄、帶著一抹黑紅的繭子,只是看著,似乎都能嗅到那股粘稠到幾近化作實質的血腥鐵鏽味道。
真漂亮啊。他想。
比他夢中無數次見過的模樣,還要漂亮。
唐酒以為自己會恐懼。
所有的雄蟲在年幼的時候就被教導:要與雌蟲保持安全距離,對脆弱的雄蟲而言,即便是等級最低的雌蟲,其本質也是一頭兇惡猙獰的野獸。雌蟲若想要擰斷雄蟲的脖頸,甚至不需要發力。
唐酒以為自己會膽怯。
像絕大多數雄蟲那樣,在雌蟲滔天的怒火與鋪天蓋地的戾氣中慌亂地後退、哭泣、尖叫,拼命地想要逃離原地,然後尋求雄蟲保護協會的幫助。
然而此時此刻,湧上他心頭的,卻是一股不可思議的愉悅。
脖頸間致命的喉結在跳動,單薄手腕下致命的動脈在跳動,渾身鮮血奔騰所向的心臟,同樣在跳動。
他當然也會恐懼怪物。
但,倘若這一尊兇悍又殘暴的怪物,於他而言,或許是可控的呢?
耷拉著腦袋的玫瑰經由鮮血的灌溉,慢條斯理地直起滿身的花瓣;居在雄蟲內心深處的貓貓,也跟著晃了晃松鼠般鬆軟綿長的大尾巴,帶著死灰復燃的惡劣和毫無所謂的底氣,躍躍欲試地探出了頭。
唐酒抬起頭,直視著眼前的雌蟲。
他看見了雌蟲冰冷幽暗的金瞳、微卷鋒利的觸角,還有那雙純黑、潮濕而粘稠,密密麻麻分佈著無數顆複眼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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