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知子莫若父。
維斯卡斯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的雄子做出和他的死對頭訂婚的決定。然而對唐酒的瞭解、政客的敏銳,乃至雌父的本能都在告訴他:唐酒一定是為了他們,才做出了這樣犧牲婚姻的決策。
如今的弗萊明雖談不上是帝國的主蟲, 卻也是保守派的半壁江山, 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時候。
究竟是什麼樣的危機,讓唐酒斷定他的家族應付不來, 做出犧牲自身的決定?
一想到這裡,弗萊明家主心頭的怒火就止都止不住。
這憤怒當然不是對唐酒,也不完全是針對阿勒西奧,更多的還是在氣不夠強大,沒能得到雄子信任的自己。
「不行!」
弗萊明家主深吸一口氣,斷然道:「我們不能答應這門婚事,不管弗萊明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樣的危機,只要我這個雌父還在,只要弗萊明家的雌蟲還活著,就輪不到唐酒犧牲自己的婚姻,去換取弗萊明家的未來!」
弗萊明家的雌蟲還沒死絕呢!
哪裡輪到唐酒一個剛成年的小雄蟲冒險?
唐禮卻道:「維斯。」
只一個稱呼,弗萊明家主便由此明白了雄主的意思,他神情微變,面上顯露出幾分罕見的弱氣,聲音幾乎稱得上是懇求:「不,雄主,我們不能……」
唐禮注視著他的雌君,輕聲道:「維斯,唐酒已經成年了。」
「我不是你的附庸,他也不是。」
「唐酒不是聖地那些被養廢的雄蟲。再過兩個月,他就會二次覺醒,入駐高塔,在圓桌會議上面對和你一樣冷酷、精明的高等雌蟲。在此之前,與克萊因聯姻就是他作為一個成年的高塔雄蟲,作為弗萊明的家族成員,權衡利弊後做出的第一個決定。」
他嘆息道:「作為家蟲,作為弗萊明家的一員,我們要做的,是維護他在這個家族裡的權威。」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你單方面小心翼翼保護照料的小雄蟲了。」年長的雄蟲平靜地說:「不要輕視他,不要否決他,不要漠視他作為高等蟲族深思熟慮後做出的任何決策,維斯,你要學會正視他,依靠他,甚至是——」
「服從他。」
「……我明白了。」短暫的憤怒過後,弗萊明家主最終還是在雄主的安撫下恢復了冷靜,他撥出一口氣,低聲道:「對不起,雄主,是我魯莽了。」
年長的雄蟲垂眼,輕輕握住自家雌君的手,溫和地道:「我知道,你只是太關心糖糖了,在這一點上,我和你是一樣的。可作為糖糖的雄父和雌父,我們更應該明白,他從來都不是我們的附庸,而是和我們一樣強大的高等蟲族。」
「維斯,作為雌父,你應該為他驕傲才對。」
維斯卡斯明白,長遠來看,雄主的話才是對的,道理他都懂,但是……
雌蟲皺了皺眉頭,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難道我們真要這樣便宜克萊因?」
唐禮笑了一下:「只是訂婚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年長的雄蟲伸手拍拍雌君的手背,神情平淡,輕描淡寫:「正式的婚期訂遠一點就好,我看明年年底就很不錯,往好處想,說不定還沒到正式結婚的日子,另一位當事蟲就沒了呢?」
這話維斯卡斯愛聽。
一想到死對頭極有可能蟲財兩失,雄子還是自家的寶貝雄子,弗萊明家主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憑藉著這樣的驅動力,維斯卡斯·弗萊明瞬間起死回生,從痛失雄子的雌父重新變回了意氣風發的上議院大貴族,他長吐出一口濁氣,當即獰笑著在心裡盤算起後續事項——
首先。
利用訂婚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