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全話還沒說完,又道:「皇后娘娘斷然不會害主子的,是有人借了皇后娘娘之手,把毒送了進來,主子中的毒是暴躁之毒,新毒加舊毒,主子如今已神志不清,請了太醫無用,最近這段時日連續重傷無數下人,護國寺方丈大師也束手無策,如今只能把他關進了鐵牢裡,防止他繼續害人。」
「皇后娘娘備受打擊,醒來又昏迷,連續好幾次,怒火攻心吐了血,前日才被送回京好好將養。京中陛下也得知此事,大怒,下令徹查。如今就公子一人在鐵牢裡,誰也不能近身,咱家雖有心伺候,但主子連咱家也認不出來,咱家只能在鐵牢外看著他」
田恬連忙道:「黃總管,快帶我去公子所在的鐵牢。」
「是。」黃福全連忙帶田恬過去。
鐵牢就在別院裡,在一座比較偏僻的小院裡,田恬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鐵牢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修建很多年了吧?」田恬邊走邊問。
黃福全抹了一把淚:「鐵牢是十二年前修建的,那時候主子剛中毒,方丈也是下令把他關在鐵牢裡,一直關了兩年,主子情況好轉許多,才把他放出來。
此後一直居住別院修身養性。
十二年過去了,主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計劃還有半年就回京都的,沒成想京中有些賊子賊心不死,又害了主子一次,如今主子想要回京,怕是難上加難了。」
黃福全說到此處,已泣不成聲,他們主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皇后娘娘此次也要自責死,被心腹背叛,那毒是在銀針試毒以後才下的,心腹把毒藏在指甲蓋裡,給主子佈菜時灑進去的。
主子毒發後,那心腹也毒發死亡,如今幕後主使是誰還不清楚。
不過陛下已經下旨嚴查,此事肯定會水落石出。
鐵牢周圍有十幾個下人把守,圍的水洩不通。
田恬快步上前,看著鐵牢裡使勁扒牆體的男人,心痛的滴血。
他頭髮亂糟糟的,遮擋了臉頰,臉上也是鬍子拉碴,看不出原本面容。
雙手黑漆漆的,扒牆體的緣故,十指沒有一塊好地,鮮紅的血不斷染在牆上。
看上去甚是可怖。
若不是認識他身上那件又髒又染血的青色衣袍,她都不敢認他!
那還是她認識的謫仙的李湛嗎?
鐵牢前放了一堆吃食,被踢的到處都是。
裡面的恭桶也被踢翻。
鐵牢裡瀰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酸臭味。
他此刻連街道上最落魄的乞丐還不如。
黃福全邊擦淚邊解釋:「地上的吃食都是主子踢的,他現在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公子被關進去那麼多日,他吃喝拉撒都在鐵牢裡?」田恬心酸至極。
「主子發病後六親不認,他又武功高強,沒人敢把他放出來。」黃福全也沒有辦法,一旦放出來,想要再把他關進去,不知道要費多大功夫,要死多少人。
「公子,您還識得妾身嗎?」田恬趴在鐵牢前哭喊道。
裡面的男人好似聽到熟悉的聲音,朝這邊望了望,隨後繼續自顧自扒牆體。
好似完全不認識她。
田恬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他可能嘗試過扒鐵牢門,只是鐵牢太堅固,這才改成扒牆體。
那牆體是青磚糯米和石灰製成,雖然也很堅固,但和鐵門比起來,牆體還有一線生機。
他肯定很想出去,想要自由。
雙手血肉模糊也不放棄。
田恬雙手捂嘴,豆大的淚珠不斷往下掉。
「黃總管,勞煩你開門,我要進去。」
她不能放任不管,若是任由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