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笑:「奴婢皮糙肉厚,勞煩夫人擔心了,奴婢沒事的。」
秋穗把筆墨紙硯遞給田恬。
田恬接過,當即放在小桌上,鋪平紙張,提起狼毫沾墨,簪花小楷躍然紙上。
秋穗也是認字的,她雖然是丫鬟,但從小跟著將軍府小姐,大人為小姐請西席,她也跟著學了。
秋穗臉色發白:「夫人,您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那紙張上寫的是和離書:「這封信一旦到了忠勤伯府,後悔都來不及了。」
田恬神情認真:「自然決定了!秋穗,你別畏首畏尾,我並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沒了陳洛修那負心漢,我依舊可以活的很好。」
秋穗深吸了口氣,似做了某種決定:「好,小姐都這麼說了,以後秋穗再不提陳世子,秋穗這輩子都會跟在小姐身邊,不離不棄。」
「好。」田恬笑:「若是以後有緣分,我再給你指一門好親事。」
秋穗臉紅:「小姐,奴婢不嫁人。」
田恬知道秋穗是口是心非,這個時代的女子,以夫為天,最大的願望就是盼嫁一個好郎君。
再說了,男人可是個好東西,她怎麼能讓秋穗一輩子當姑娘,那得少多少樂趣。
田恬快速寫好和離書,放進泛黃的信封,遞到秋穗手上:「明早你再下山一趟,把這封信捎去京城。」
秋穗鄭重點頭。
中午飯吃的依舊寡淡,粳米飯和一碟子炒青菜,素的田恬完全受不了。
「秋穗,下午咱們去那邊的山頭轉轉,去採些菌子挖些野菜回來吃,若是運氣好,能碰上野雞野兔,那就更好了。」
秋穗小臉皺起:「小姐,聽聞此地常有野獸出沒,咱們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
奴婢已經想好掙錢法子,奴婢女紅還行,到時候多做點女紅貼補家用,只要奴婢努力,咱們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小姐既然已經決定和離,待到劉世子同意和離,自有人接她們回去,屆時她們就不用吃苦,只要撐過這段時間,便能雨過天晴。
若是有銀錢,她們現在就可以回去的,已經決定和離,自然不用看他臉色行事,也不用實行以夫為天的規矩,只是她們身上銀錢不足五兩,來時各種花費置辦,已經花完五兩。
五兩銀子,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們主僕回京城。
田恬道:「只是傳言而已,這幾十載誰也沒見過野獸傷人,不必擔憂,東邊的山頭是護國寺的領地,那是皇家寺廟,想來每年有專人清理野獸,咱們去那邊很安全。」
田恬之所以去那邊,是想過去認認路,她的任務目標如今就在東邊的山頭修身養性。
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個叫李湛的人。
他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尊貴無雙。
之所以身在護國寺,還得從他十二歲那年說起。
李湛從小聰穎無雙,六歲時便被冊立為太子,九歲時皇帝便把他帶在身邊,教導他為君之道,處理政務。
十二歲之時,李湛對於政事已經有自己獨到見解。
李湛太優秀,皇帝眼裡根本看不到其他皇子,妃嬪詭計頻出,最終李湛中了一種南疆的猛藥。
此藥能使人暴虐成性,毫無理智可言,一旦發作起來,動輒便要取人性命。
無數太醫名醫診治,皆是無用。
皇帝無法,只好請了護國寺方丈進宮。
方丈為李湛唸了清心經,他好了許多。
之後方丈請求皇帝,讓李湛長住護國寺,讓他潛心修佛,只要靜心,他的狂躁症便能壓下,否則別無他法。
也是如此,李湛從十二歲開始就住在護國寺後山,算著日子已經足足十二載。
上輩子李湛是在皇帝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