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不忍直視,若不是急著去長平,他定然要在此停頓幾日,好好查查此地狀況。
越接近渝州,災情程度愈發嚴重,藍衣男子整張臉都黑沉著:「民不聊生,慘絕人寰,這麼大的災情,這些地方官員竟瞞的密不透風,視人命如草芥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田恬在馬車內聽到皇帝悲悽的怒罵,忍不住出聲,對方畢竟是皇帝,她還是要適時說點好聽的:「大人息怒,民不聊生雖讓人痛心萬分,但我相信這些只是暫時的。」
藍衣男子看了過來。
田恬繼續:「濱州水患,當今陛下親自微服徹查,懲治貪汙官員幾十名,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大家都揚言陛下是一位千古明君,只要有陛下在,這大好河山,總有一日會清清朗朗,卓然正氣。」
藍衣男子驚訝:「小哥也知道濱州水患之事?」
「知道一些,為了送奏摺面君,我一路上聽聞不少百姓們談論濱州之事,且我還親自到過濱州,對陛下所作所為大有耳聞,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也是因為我和徐慕相信陛下是一位明君,所以才敢帶著奏摺鬥膽上京一試。」
藍衣男子心裡舒暢許多:「既然你對濱州之事亦有所瞭解,不妨說說你對濱州的想法。」
田恬尬住:「黃大人,這可真是為難住我了,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送奏摺的,和徐慕大人沾點親戚,哪裡有什麼想法。」田恬擺手:「沒有的沒有的。」她可不敢隨便談論國事,一個說不好,那可是要被治罪的,特別是眼前人還是手握生殺大權之人,少說為妙。
「你怕什麼,只是說說自己的看法而已,不礙事,放心大膽的說,沒人會治你的罪。」能鬥膽送奏摺上京面君之人,又豈會是大字不識的無能之輩,剛才聽他說當今皇帝是個明君,可見他獨具慧眼,知道他不同凡響。
田恬依舊不想說,但對方是皇上,她醞釀了片刻,躊蹴道:「那好吧,黃大人,我只是隨口說說,若說的不好或不對,您別見笑。」
「但說無妨。」
「我覺得陛下懲治了貪官汙吏,確實讓人叫好,但眼下的濱州,還是要以治理和防洪為主,其一是建立一套完整的預警奏報機制,可在第一時間發現問題,疏散人群,搶修堤壩等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第二是修明渠,讓河水分而流之,此舉不僅能大大減輕災害發生率,更能使百姓莊稼得到灌溉,糧食增產,可謂一舉兩得。」
李樺聽的大為震驚,沒想到只是一個玩笑問出來的問題,竟然被他答的如此之好,這些話甚至比朝中大臣給出的建議還要有用,讓他有種醍醐灌頂之感,當真是受益匪淺。
「小哥竟有這般見地,讓人佩服不已,你這一路可真是謙虛,若不是我今日問出來,錯過此等人才,那就是大不幸。」
「黃大人過獎了,我也只是在長平待久了,見識了去年的天災人禍,忽然有感而發而已。」
李樺來了興趣:「小哥對天災人禍亦有看法,你快快說來聽聽。」
田恬把自己的想法如實說出:「古往今來,天災肯定是避免不了,但我覺得可以預防,就拿受災最重的渝州來說,若天災時我們能有水源應對,百姓的莊稼可能也會受一定程度災害,但肯定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不說豐衣足食,自給自足肯定應該可以做到。」
「可要怎麼預防天災?」李樺追問。
田恬道:「修水庫,合理儲備水源,結合我剛才給大人說的修明渠,能很好解決地方用水的問題,且水庫用途很多,只要運用的好,對防洪也能起到一個很好作用。」
李樺眸光大亮:「小哥說的極好,不錯,若此法可成,以後將會解決數百萬民生問題,此法可在長平有所嘗試?」
田恬搖頭:「並未嘗試,此法也剛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