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死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真的不想死啊……
大概是求生的意志太強,他拔掉思墨第一顆指甲的時候,思墨怕他狂躁,狠狠地咬了牙,沒敢大叫,但或許是太痛了,也或許是太怕了,她止不住地發抖,汗打溼了額髮,貼在她鬢邊。
那個人虔誠地把指甲放進小盒子裡,看了她一眼。
思墨看著他,面上非常平靜,她到底平不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真的不想死, 她想盡辦法想活,生怕激怒了他,她不知道有沒有用,可哪怕是有一絲機會,她都要試試!
突然感覺下面一陣溫熱,思墨愣了一下,她居然在這時候來月經了。
她穿著白裙,而她月經量一向大,很快就滲透開去,男子明顯也看到了,他拉開她的裙子,皺眉看了眼,又露出那種煩悶的表情。
思墨想,她死定了。
她聽他嫌惡地說了兩個字,“汙穢。”然後她被他提起來,拖到之前那個屋子裡。聽到落鎖的聲音,思墨暗籲一口氣,隨後心裡一陣狂喜,活下來了活下來了!她居然活下來了!
接下來的幾日思墨一直在分析他突然終止施虐的原因 ,聯想到他的行為十分怪異,他在拔指甲的時候表情很虔誠,彷彿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或許他潛意識裡把指甲當做一種 “神聖的物品”,覺得來月經的女人“汙穢”,會玷汙了他的“聖物”?
難道他是某種邪教組織的信徒?
如果她一直這麼“汙穢”,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還是說他依舊會殺她,只是不再拔取她的指甲?
思墨想不明白,她只想儘量延長月經期,但是她月經量大,自然時間也短,一般叄天就結束。這裡沒有乾淨的水供她沖洗,血汙黏在褲子上難受得緊,如果她一直這樣滿身血汙保持“汙穢”,不知那個男人會不會多等段時間。
自那次之後,那個人來過兩次,不再像之前那樣開了門把饅頭放在門口,而是開了道縫從縫裡扔進來,大概是覺得此刻的她十分“汙穢”,不想多看一眼。
如此過了幾天,一天深夜,思墨聽到外面有動靜,人聲嘈雜,她心中一動,難道是有人找來了!她瘋狂地搖晃著門,“我在這裡!爹!娘!我在這裡!救我!”
門突然開了,思墨還來不及作反應,就被捂住了口鼻,她下意識劇烈掙扎,慢慢地,缺氧讓她四肢無力,反抗的動作小了以後,那個人鬆開了她,夾抱著把她拖出了屋子。
缺氧導致的頭暈讓思墨意識不太清楚,直到她感覺自己的手被綁住,然後那個人拼命往她嘴裡塞布條,塞得她開始有乾嘔的跡象,那個人才住手。
思墨看到院牆外有燈籠的光,她“嗚嗚”了兩聲,轉眼見那個人正把軲轆搖上來,解開了綁住水桶的繩子,徑直過來把繩子系在了她手腕上的繩子上。
思墨看了眼水井瞬間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嗚嗚嗚嗚!”思墨倉皇后退,乞求地看著那個人。
風燈微弱的光映在他側臉上,照出一張自帶溫潤氣質的英俊面容,他今天穿的是尋常衣物,外表看起來溫柔和善,而他面色平靜無波,一雙眼睛黑得照不進任何光亮。
他一般不回應他的祭品,誰會在乎和豬羊一樣的祭品呢?
所以他只是慢慢逼近她,止住她毫無意義的掙扎,把她吊到了井裡。
門外人聲越來越吵雜,他看了眼吊在下面的女人,把木桶也扔了下去,然後整理了下衣襟,開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