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灶前發呆,她想她應該確實是戳到他的某個點了,他才會突然不殺她,但是到底是哪個點她仍然沒有頭緒,她也不敢輕易逃跑,她知道他在藥店樓上看得到這裡的一切。
秋日暖陽的光線慢慢開始傾斜,思墨才想起要做飯,她獨居甚久,做飯自是不在話下,只是要點燃灶火確是難事,等她做好飯菜,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很快做完,到時候自己先吃,給他留一份,如今他已經回來了,也不好讓他等,只得把菜端到了大廳裡,自己留了一部分在廚房。
這些日子下來,她知道那個人回家會先沐浴洗澡 ,她把飯菜放桌上,然後自己進了廚房坐在灶頭前吃飯,飯菜是她按自己喜好做的,糖醋味。
她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舒服的飯菜了,一口一口,細細地咀嚼,這種味道讓她想起自己在現代的日子。那時候她每天晚上要給自己做飯,一般會多做一點當作第二天的便當,那個時候的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
穿越過來沒過過幾天有父有母的舒服日子,現在又是一個人了,果然她命犯孤煞,走到哪裡,都是一個人。
門突然被推開,思墨警醒地抬頭,他剛剛沐浴完,只穿了件單衣,鬆鬆垮垮地露出一部分胸口,頭髮溼漉漉地搭在肩頭。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緊繃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慵懶居家的樣子。
他垂目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臉微微側開,蹙著眉在想些什麼,俊逸的臉孔有些糾結。
思墨含在嘴裡的飯也不敢咽,就那麼靜靜地等著。
廚房的牆上有兩排透光的方孔,光從其中一個方孔射進來,落在他下巴上,慢慢地流轉消逝,廚房裡開始黑下來。
他轉身出了廚房,什麼也沒說。
思墨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撥了撥碗裡的飯,吃了一口,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