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蓮仙手裡有人質。”
沈流霜思忖道:“這下,是真不能硬闖了。”
邪祟關押失蹤女子的地方,血書上說得含糊,只用了“地下”二字。
玉門後,通往神宮的空間曲折多變、小徑交疊,那位寫下血書的姑娘,大概難以描述具體位置。
“嘖。”
柳如棠煩躁咬牙:“混蛋。”
來此之前,她心中懷揣過零星幾點希望。
所有被訊問的人家都說,家中妻女被獻給蓮仙后,曾在兩三天前歸家探望。也許她們真的還活著,也許她們只不過受了邪祟蠱惑,也許……
所有“也許”,都在得知那張血書的內容後不復存在。
與人族一樣,妖魔的修煉也講究循序漸進,那勞什子蓮仙,這是把女人們當成了儲備糧。
感受到她心底翻湧的怒意與殺氣,白九娘子雙目血紅,輕輕蹭了蹭她鎖骨。
“必須找到那十幾個姑娘。”
沈流霜低聲道:“我們……”
最後兩個字堪堪出口,偌大的場地中,陡然響起一聲高呼:
“吉時到,賓客至——!”
八名小童款款上前,分立玉門兩側。
伴隨一道飄渺遼遠的鐘磬聲起,四周白牆之上繪製的蓮花朵朵綻開,竟如雲霧流瀉而出,脫離畫壁,飄浮半空。
蓮花粉白如霞,兩側祥雲相繞,絲絲嫋嫋。亭臺樓闕時聚時散,巍然高聳,恰似夢中白玉京。
是幻術。
並不高深,卻已能震懾在場所有平民百姓。眾人要麼躬身祈福,要麼虔誠跪拜,極個別膽大的探出手指頭,又在即將觸碰到蓮花的瞬間把手縮回。
與此同時,厚重的玉門轟隆一響,無人推動,自行敞開。
終於開門了!
施黛凝神屏息,朝著門內眺望。
入目是一個寬敞的洞穴。
山洞的兩側石壁懸有蓮花燈盞,光線不似門外亮堂,影影綽綽的,惹人心慌。
道路起初平坦通暢,到盡頭一分為三,岔開三條幽深小道。
趙五郎說過,門後的地界錯綜複雜,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我等皆乃蓮
仙娘娘座下童子,將引領諸位前往神宮。”
其中一名小童道:“路途崎嶇,還望諸位緊隨我等身後,莫要走散。”
它扎著雙髻,身著白袍,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輔以身後繚繞的祥雲濃霧,確有幾分仙童之態。
“欲前往蓮仙娘娘神宮之人,行右路。”
另一名雌雄莫辨的小童含笑道:“欲拜入娘娘座下、成為靈女之人,飲下神酒後,隨我行左路。”
默不作聲聽著,施黛心尖一緊。
靈女……這是在挑選祭品了。
它口中的“神酒”是什麼?
待它說完,好幾個女子躊躇上前,主動走向它。
有的猶豫不決,對這種來歷不明的“神明”心懷狐疑,被爹孃推搡著踉蹌幾步,哆哆嗦嗦在小童面前站定。
小童笑意不改,嘴角上揚的弧度標準而僵硬:“還有嗎?”
信徒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閻清歡看得緊張又揪心,忽地,竟聽身旁響起沈流霜的聲音。
“我去。”
……什、什麼?
此刻的驚訝不亞於那場狗血大戲,心口突突一跳,閻清歡看向她。
“既然知道有十幾個人還活著。”
沈流霜低聲:“找到她們最快的辦法,就是直接跟著這群邪祟,去往關押她們的地方。”
這地方妖邪橫生,被擄走的姑娘必然處境艱難,她去了,能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