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越州人,百里青枝見過閻清歡,與他重逢,驚得輕咦一聲:“閻小公子?你這是……”
閻清歡渾不在意,禮貌笑笑:“百里姑姑。”
初來長安城的他身披狐皮大氅,手戴價值連城的玉扳指,如今只著一件市面上隨處可見的青衣。
與曾經的闊少爺大相徑庭,只看穿著打扮,更像個清雋儒雅的書生。
百里青枝嘖嘖稱奇:“你這副模樣歸家,待你爹孃見著,定要心疼死了。”
一輛馬車空間有限,孟軻、施敬承與百里青枝去了另一處,留幾個小輩在此間。
沒想到閻清歡一天比一天窮得響叮噹,沈流霜微愕:“你這是……被劫財了?”
“怎麼會。”
閻清歡像只翹起尾巴的貓:“我已把鬼門十三針練到第三重了。”
() 他過去只懂醫術,不願在實戰中拖後腿,向殷柔討來秘籍《鬼門十三針》。()
練至今日,可將銀針用得順心應手,數丈之外傷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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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衣物,”閻清歡撓頭,“大多被我給賣了。”
施黛隱約猜到原因:“你賣衣服幹什麼?”
說起傷心事,閻清歡從袖口掏出錢袋,神色鬱郁,左右晃一晃。
可以聽見碎銀子和銅板碰撞,發出的嘩嘩脆響。
“離開越州時,我告訴爹孃能養活自己,沒帶太多銀子。”
閻清歡沉思:“帶來的銀錢,要麼用去治病,要麼用來煉製新藥……”
還有的被他給了窮苦人家,以供孩子們上學唸書。
以前穿著綾羅綢緞,和富家公子哥們吟詩賞景,是他年復一年的習慣。
當下和百姓們一樣穿上棉衣,照樣過得快快活活。
閻清歡嘆氣:“不得不省吃儉用。”
施黛悟了:“薪儘自然涼。”
沈流霜懶洋洋坐在案前:“聽說煉藥很難。”
“正是!”
閻清歡咬牙:“我在鎮厄司得來的俸祿,全投在裡面——一百次裡,難有一回成功。”
放在二十一世紀,閻清歡屬於科研人員。
事實證明科研費錢,能生生把江南闊少逼成月光族。
施黛咬了口案上的桂花糕,又給其他人遞去幾塊。
哦對,煉藥失敗,錢財全打水漂,屬於白白淪為月光族,簡稱白月光。
“這些都是題外話,錢總會有的,不重要。”
閻清歡一瞬振作,興沖沖道:“這次去越州,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我對那兒l熟得很。”
在人生地不熟的長安,是這幾位同僚帶他逛遍西市東市,讓他不至於像亂轉的無頭蒼蠅。
閻清歡一直好好記著,總算輪到他回報一番。
“說起來,”閻清歡摸摸下巴,“這幾日,正值演武大會。”
比武?
施黛來了興趣:“和話本子裡一樣,群雄逐鹿那種?”
“正是。”
閻清歡笑道:“演武大會每三年一次,由幾大家族輪流操辦。今年……應當是百里家做東。”
施黛心下一跳,看看身旁的沈流霜。
後者面色不改,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昨夜施黛問過她今後的打算,對於百里家,沈流霜生不出任何心思。
從小跟著大大咧咧的孟軻長大,又隨施敬承修習刀法、四處降妖,沈流霜習慣了散漫隨性的日子,要真讓她住進金屋,反倒不適應。
再說,當今的百里家由百里策胞弟,即她叔父把持,外有一大群對權勢虎視眈眈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