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緊隨其後,是更多各不相同的聲線:
“別求它!這髒東西,和它說話都是汙了嘴。”
“官府和鎮厄司能找來這兒嗎?已經這麼多天了……”
能是能,只不過身份也是階下
囚。
沈流霜眼睛眯著條縫,打量四周。
不同於玉門外的仙氣飄飄,這裡是個簡陋破敗的洞穴,毫無裝飾,處處佈滿蛛絲,洞口有凝固的大片血跡。
洞穴不大,蜷縮著十幾名女子,上至中年,下至幼童,皆是面色蒼白,雙目死寂。
——也有幾個氣勢洶洶,朝著蜘蛛精破口大罵的。
小童沒理她們,嗤笑著收回所有蛛絲,關門離去。
它走了,洞穴裡只剩下十幾個姑娘。
“這幫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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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來六個。”
另一個女人低嘆:“你們認不認識……”
話沒說完,女人拔高音量:“娘、妹妹?!”
沈流霜簡單回憶一下,這次被獻上的祭品裡,能被稱之為“娘”的,只有她扮演的李家孃親。
所以出聲的,是李家大女兒,李知畫。
新來的女子中,已有人甦醒。
沒有想象中的瓊樓玉宇,毫無防備見到這樣一處破敗至極的洞穴,少女先是茫然,旋即失聲驚叫:“這、這是哪兒?”
時機成熟,沈流霜睜開雙眼,故作愕然:“這是什麼地方?”
她沒打算過早暴露自己鎮厄司的身份。
一來“神酒”的毒素未消,她連起身都難,誰也打不過。
二來,蓮仙警惕心極強,倘若在山洞裡安插監視,她與柳如棠身份暴露,一切就完了。
在尚未摸清底細的前提下,最好的辦法,是裝傻充愣。
“所有人都被妖邪騙了。”
方才衝著蜘蛛精破口大罵的少女咬牙道:“你們也是被家人送來的?還是和馮露一樣,被人拐來的?”
見她又要咒罵邪祟,另一個姑娘按了按她肩膀:“流翠,消消氣。”
流翠,趙流翠。
趙家那個從小跟孃親學習做飯和女紅,正在被張羅嫁人的女兒。
“馮露,也就你好脾氣。”
趙流翠胡亂抓了把頭髮:“它們害了這麼多人,我……我氣不過。”
又一次聽見熟悉的名字,沈流霜定了定神。
趙流翠十七八歲的年紀,相貌平平,一對眉毛極黑極濃,長髮胡亂挽成鬆散的髻,瞧上去灑脫隨性。
馮露只有十五歲,眼睛清澈有神,圓鼻頭,薄嘴唇,頰邊有小小的雀斑。
只在對話裡出現過的人物,兜兜轉轉來到她身前,無比真實而鮮活。
“娘,你怎麼會帶著妹妹來?”
李知畫氣不打一出來:“真是——”
“我這不是,感念蓮仙娘娘恩德,”沈流霜訕笑,“想和你們一塊成仙嗎?”
“所以,蓮仙娘娘是假的?”
新來的少女面無血色,難以接受事實:“這是什麼地方?它把我們關在這兒,想做什麼?”
“所謂蓮仙,只是妖魔套了個殼
() 子。”
李知畫沉聲道:“我們也說不清它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它吃人。”
少女渾身一抖。
“每天,它都會來這兒帶走一兩個人。”
李知畫指向門邊的血漬:“看見了嗎?”
鮮血凝固,濺灑大片,深淺不一。
沈流霜眸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