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絮絮叨叨:“江公子覺得疼,其實不用硬生生忍著,叫出來也——”
她說著抬眸,話語戛然而止。
江白硯脖頸微揚,自下而上地仰視她。
窗欞大敞,一片月輝傾落他頰邊,帶著冬夜冷霧,溼濡潮潤,像一幅筆墨未乾的畫。
眼尾的緋色漫延擴散,暈染在蒼白側臉,與唇珠上的殷紅血漬遙遙相應。
為不發出聲音,他又咬破了嘴唇。
不是幻覺。
隨他睫羽輕顫,陰影翕動,江白硯眼底有水霧溢漫。
這副情態,哪怕被刀鋒一遍遍刺入骨血時,他都不曾有過。
因為什麼?
生理性的劇痛,亦或驟雨般突如其來的輕柔安撫。
有恍惚的剎那,施黛連呼吸都快忘卻。
石子墜入湖水,一圈圈盪開漣漪。
江白硯一瞬不瞬與她對視,平日的陰鷙殺意蕩然無存,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懵懂迷惘。
一抹水漬自眼尾滑落,被月色凝成圓珠。
他嗓音亂,氣息也亂:“……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