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意微深,江白硯起身將她攬緊,把懷裡的姑娘置入床榻。
臥躺於床鋪,施黛的烏髮如流泉盪漾,大紅嫁衣隨之敞開,好似霞光千丈。
江白硯俯身,薄唇觸上她耳廓:“可要用術法?”
施黛一愣:“什麼術法?”
舌尖勾起她耳尖,江白硯的聲線明晰可辨:“轉移疼痛。”
施黛:……
施黛:???
自從她明確表示過,不願由江白硯代受疼痛後,他尊重施黛的意願,很少動用這個邪術。
只不過,有時見施黛太難受,江白硯仍會把疼痛移到自己身上。
她大腦宕機好一會兒,等反應過來,臉頰通紅。
“不用。”
施黛想也沒想,語速飛快:“這有什麼好轉移的?”
要真轉移的話……也太奇怪了!
江白硯乖乖應一聲好,右掌撫上她外裳。
這是由他所繡的嫁衣。
鮫淚瑩潤,錦繡灼目,宛如一片盛開的霞。
江白硯拽開繫帶,親手剝去那抹霞色。
紅霞褪去,入目便是盈盈滿月。
圓月皎白,掩映玉質微光,江白硯垂眸,聽見幾聲鼓譟的心跳。
他不曾見過此般情形。
凡俗之人的軀殼,理應千篇一律、索然無趣。無論紅粉骷髏亦或羸形垢面,於他皆如草芥——
分為殺起來順手的,和殺起來不順手的。
() 七情六慾,貪怨嗔痴,在江白硯看來,都比不過劍鋒沒入皮肉時,鮮血淋漓的快意。()
直至遇見施黛,他來這人間的欲情刀海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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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拿慣了劍、能輕而易舉捏碎旁人頸骨的右手,如今只輕輕抬起,在她心口觸了觸。
他指尖所及,滿是過電般的癢意。施黛好似被燙到,心覺羞赧,用手背遮起眼。
視野一片漆黑,其餘感官更加明顯。
江白硯的氣息落在唇角與頸肩,細細舐過,留下嫣紅痕跡。
常年握劍,他掌心帶繭,像暖乎乎的玉,順著施黛側頸往下,化作陣陣漣漪,勾起連綿不盡的戰慄。
她挪開眼前的右手,被江白硯撫過膝彎,很輕地一捏。
施黛大概明白,江白硯不久前的感受了。
神智被他牽引,僅僅是微小的動作,也引來長久的失神。
溫柔最難捱,織成鋪天蓋地的囚籠,叫人心甘情願溺在裡頭。
施黛縮起小腿:“……癢。”
江白硯撩眼,笑意化開:“你也漂亮。”
施黛:……
心尖像被羽毛不停在撓,她難受得緊,腦袋往被褥裡鑽了鑽。
一個晃神的功夫,江白硯再度吻上她心口。
少女心腔藏有半輪白月,被燈燭一晃,泛開暖融融的色彩。
江白硯悉心將它銜起,輕蹭幾下,倏而抬眸。
心跳一聲接著一聲,震耳欲聾怦怦作響,施黛對上他目光。
平素疏朗淡漠的少年人,一旦含情,最讓人意動。
燭光下,江白硯伏於她身前,眼底光暈散開,眼梢與耳尖全作緋紅,透出無辜的純然。
可那紅唇又似嬌旖的花,襲上圓月,輕緩一抿。
江白硯問她:“喜歡嗎?”
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
施黛閉了閉眼:“嗯。”
於是她聽見對方清潤的笑:“繼續?”
月色被擋在窗外,零星光斑穿透樹葉的縫隙,落入她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