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承微微笑:“畢竟是食鐵獸。”
沒有小孩能拒絕吧。
大昭人稱的食鐵獸,即大熊貓。
施黛很能理解:“我懂。”
大人和小孩都不能拒絕!
被一大家子齊齊投來視線,施雲聲耳尖微紅,磨了磨牙:“不是……你快吃。”
施黛看著食盒裡:“剩下的玉露團,是江公子選的?”
玉露團是大昭特色點心,簡單來說,是乳酪酥團。
油酥被雕出層層疊疊、宛如花瓣的形狀,與乳酪相融,入口酥甜細膩,味道非常好。
她說罷抬眼,眼風上撩。
孟軻這人風風火火,打定主意要讓江白硯融進家庭氛圍裡,無論做什麼事,往往把他邀來一起。
這次給病中的施黛挑點心,想必也是。
江白硯輕勾嘴角:“嗯。”
“這些是後吃的。”
孟軻捏捏她臉頰:“如果先吃點心,等你喝藥——”
施黛登時一個激靈,想起自己某次喝牛奶後吃橘子,被酸得牙齒打顫。
沈流霜揚唇輕笑,用勺子舀上藥汁:“有沒有力氣?我餵你?”
施黛搖頭,從她手裡接過瓷碗:“不用,我一口悶。”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勺一勺接受慢性折磨,不如一鼓作氣,否則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她沒猶豫,把心一橫。
中藥咕嚕咕嚕入口,施黛腦子裡咕嚕咕嚕冒泡泡,好不容易把藥喝完,口中被沈流霜立馬塞進一塊點心。
孟軻小心翼翼:“感覺怎麼樣?”
施黛皺了皺臉說不出話,低垂著腦袋,豎起大拇指。
沈流霜又拿了塊糖酥給她。
“話說回來。”
緩了半晌,施黛回過神,抬起霧濛濛的眼:“畫中仙的案子怎麼樣了?衛霄怎麼判?”
“順利結案。”
沈流霜道:“虞知畫對罪行供認不諱,衛霄也招供了。無論他想如何推脫,客棧裡的虞知畫有不在場證明,錦娘一定是他殺的。人命在身,衛霄只剩問斬一個結局。”
此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被審訊時痛哭流涕,妄圖把罪責全往虞知畫身上推。
在場的柳如棠聽罷,當即一聲冷
() 笑:“是嗎?‘我只是殺了只貓’?‘知畫幫幫我’?‘別告訴其他人’?這些話是誰說的?不會是你家養的狗吧?”
得知他們真真切切看過一遍虞知畫的記憶,衛霄這才滿臉煞白,囁嚅說不出一句話。
“總之,比起虞知畫,他敗露得很不體面。”
沈流霜聳肩:“鎮厄司沒管他的傷,直接押入大牢,等待問斬了。”
這一人一妖殘害數人,在沈流霜看來,都不值得同情。
孟軻見縫插針:“黛黛今後遇上中意的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他是什麼貨色。要不行,咱就扔。”
施敬承笑得溫柔:“讓我們把他教訓一頓……讓我們請他喝一杯茶,好好談一談,也成。”
沈流霜沒說話,面無表情揚了下嘴角。
施黛哭笑不得:“八字還沒一撇,怎麼聊到這個了?”
施黛腦筋飛快,輕鬆轉移話題:“比起這個,不如說說雲聲的學堂。書院裡那麼多孩子,雲聲要學會交朋友,別老是悶悶的。”
施雲聲:?
施雲聲兩眼筆直看向他姐姐。
你的身體病了,但嘴巴沒病,它還會禍水東引,可怕得很。
“我問過夫子。”
說到這事兒,孟軻笑吟吟:“雲聲很討那群孩子喜歡。”
施敬承模仿夫子的語氣,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