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教周大柱的時間不多,但大半年過去,他偶爾的指點,還是有成效的。
今年農忙的時候,衛永華回村裡,考校周大柱基礎功,發現周大柱三樣基礎功,推刨子是推得最好的,於是,便教他推扁擔。
幾個月過去,周大柱的扁擔是推得越來越光滑,到了臘月的時候,周柄貴看著家裡堆的那些扁擔,突發奇想,趁趕集的時候,拿了幾根去集上賣。
別說,還真賣了出去。
雖然一根扁擔只賣了一毛錢,但就是這一毛錢,卻讓周柄貴和周大柱都看到了希望。
扁擔這東西,不咋好賣,偶爾能賣上兩根,多了就不成,畢竟製作扁擔不需要太過精湛的手藝,就算不是木匠,在山裡砍根木頭,自己用斧頭削,削上兩三天,也能削出一根扁擔來。
兒子推的扁擔賣了錢,周柄貴打心底感激衛永華,衛家這邊有個啥事,都不用周桂開口,就會自動上來幫忙,也因為這,到了下午殺豬的時候,衛永華親自去周柄貴家,請周柄貴一家晚上過來吃飯。
不但如此,還說春節這幾天空閒時間多,等初二那天,他就教周大柱做甑子。
如今這年頭,可沒電飯煲什麼的,西南這邊農村人做飯,要嘛就一鍋稀飯,要嗎就甑子蒸飯,所謂的甑子飯,也就是二三十年後,大家嘴裡的木桶飯。
這種甑子可就比扁擔值錢的多了,非木匠,一般人還做不出來,慢工出細活,就是有點耗費時間。但甭管怎麼耗費,這都是能掙錢的東西。
周大柱聽到衛永華要教他做甑子,幼稚的臉上,浮起了淺淺微笑。
而另一邊,衛子英則拋棄了外公,背起小手當起了潘玉華的小尾巴。
潘玉華很有眼力勁,大人們忙,她就力所能及地剝蒜,摘菜。她一干活,自然的,衛子英就不會落下。
屋簷下,兩小姑娘坐在一處,拿著小刀刀,正在刮蘿蔔。
衛子英颳了一會兒,小爪子就有泛酸了,她停下手,烏黑眼睛偷偷瞄了瞄潘玉華。
“看啥呢,快點,蘿蔔還等著下鍋了。”潘玉華好笑地睨著偷看她的小丫頭,催促道。
衛子英眨巴了兩下小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壓低聲音道:“玉華姐,還記得我們那天在城裡看到的那三個人嗎?”
潘玉華刮蘿蔔的動作,忽地一頓,輕笑道:“當然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那個女人可是毫不猶豫,就拋了那個葫蘆的……
可就是丟得太乾脆,她心底才會隱隱浮出另一種想法。
“玉華姐姐,丟葫蘆的那個壞阿姨,可能不是生你的媽媽。”衛子英壓低聲音,像只小蚊子一樣,把心裡的猜測,悄悄告訴了潘玉華。
衛子英以前是分析系統,雖然資料庫沒了,但分析判斷能力還是有點的。
那天從江邊回家後,她是越想,越覺得事情可能不是她們看到的那般。
那個壞阿姨丟葫蘆丟的太果斷了,而且,還是拿到葫蘆幾分鐘後就丟的,她這舉動,別說是親媽,就是一個稍微有點關係的人,丟葫蘆時都不會這麼絕然。
其實,讓衛子英有這種猜測的,還是長相。
長相是她肉眼能看得清楚的。
她肉眼觀察,得出的分析結果,就是……玉華姐姐和那個女人沒關係,但和那對兄弟卻絕對有關係,因為,玉華姐姐的嘴和那對兄弟是一樣的,還有便是,第一次在甘華鎮上遇上的那個成年男子。
那個男子和姐姐也有關係。
玉華姐雖長得不像那個男人,但那對兄妹、玉華姐姐、還有那個男人,嘴形卻很相似,皆是上唇薄,下唇厚,唇角邊有一點點弧度。
潘玉華輕嗯了一聲,語氣淡淡:“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