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晚喝了口酒, 轉身看向凌亂的舞池。
酒精,迷亂的燈光,四處陰暗漆黑的角落,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交織在一起的煙味香水味……真的是容易滋生邪惡念頭的搖籃。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成年人門白日的煩惱和疲憊都很容易一掃而空,大腦陷入酒醉般的迷亂裡,也在這種迷亂之中尋找著暫時的放鬆和快樂。
但這种放松和快樂畢竟只是暫時的,並且也不是那麼有趣的。
她看到剛成年不久的十八九歲小姑娘一臉新鮮又忐忑的面容,看到三四十歲男人遊刃有餘的拿著酒杯晃動著手腕上價值幾萬的手錶,看到穿著性感衣著賣命工作的舞娘和滿眼不耐煩卻仍要保持笑容的服務生。
這種地方,每十句話裡面,有幾句會是真的?
季雲晚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正想再要一杯喝完走人的時候,看到放到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名字,勾起唇角,「餵?嚴隊長,這個時候打給我,千萬別告訴我是有什麼壞訊息。」
「為什麼我這個時候打給你一定是有壞訊息?」嚴烈頓了一下,「你在哪,酒吧?」
「是啊,下班了,來喝一杯嗎嚴隊長。」季雲晚懶洋洋的笑道:「吵吵鬧鬧喝喝小酒更有助睡眠哦。」
「行,你等著。」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季雲晚莫名其妙的盯著手機。
不對啊,她也沒說她在哪個酒吧,而且,以嚴烈的性格,應該非常討厭這種又吵又亂的地方才對,除非是工作需要,否則,他應該寧願自己在家裡獨自喝酒或者路邊找個安靜的小酒館,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然而就當她等了十多分鐘,打算打電話問一下他的時候,酒保忽然提醒她:「小姐,又有人要過來請你喝酒了哦。」
季雲晚一看,得,又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季雲晚嘆了口氣,正打算應付應付了事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出現,將馬上要靠近季雲晚的男人扯住了胳膊往旁邊一帶,隨後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那男人就臉色不太好的看了季雲晚一眼,識趣的走了。
季雲晚挑了挑眉。
嚴烈依舊是一副便衣的打扮,不過不是一身黑,而是一身深藍色休閒裝和黑色修身長褲,在酒吧的人群中,那將近一米九的帥氣大高個看上去簡直比舞臺上的男模還要惹眼,他朝季雲晚走過來的時候,連酒保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說:「這是正主來了啊。」
「去他媽的正主。」季雲晚嗤笑道:「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
嚴烈走過來,正好從她的唇間讀出這句話,頓時一笑,可看到季雲晚手裡的酒杯,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醫生沒告訴你,你的身體不適合喝酒麼?」
他朝酒保打了個響指,說:「給我一杯水。」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能喝酒?你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季雲晚揮了揮手:「去你的吧,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就算再昏迷了個一年兩年,醒過來的我還是一條好漢!」
哪怕表面上看上去還是理智的,她顯然也已經有些醉了,說話都開始不經大腦了。
嚴烈接過酒保遞過來的水,放在季雲晚面前,「那你還能喝嗎?」
「當然能。」
嚴烈把杯子拿起來,遞到她面前,「那就幹了這一杯。」
季雲晚拿起他遞過來的水杯,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嗤笑道:「嚴烈,你當我蠢還是真喝多了,這不就是一杯水嗎?」
「是什麼不重要,我就問你還能不能喝?」
「喝就喝。」季雲晚喝了半杯水,喝完就開始咳嗽,正抬起手摸索著找紙巾的時候,嚴烈已經把紙巾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