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鄭雅跑到窗前,再一次看到了讓她渾身發抖的那一幕,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裡也發出了無意識的哭泣:「不要……不要……我不要看到……」
季雲晚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這個女生的心理防禦機制很強,這源於她幼年所受過的童年創傷,所以第一次催眠的時候,季雲晚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的引導她回到這個夢境裡,讓她看清楚一切。
「你必須看清楚,不要怕,我在這裡保護你,我為你製造了強大的保護屏障,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到你,感受到你手裡的溫暖了嗎?」季雲晚輕輕握住她的手。
鄭雅掙扎的神情慢慢緩和了一些:「感受到了……很溫暖……」
季雲晚:「勇敢一點,看向窗外,仔細看看,那團黑影,是不是你的父親?」
鄭雅帶著那份溫暖,再一次鼓起勇氣:「……是,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他在那團影子裡……」
季雲晚:「他在做什麼?」
鄭雅:「他在一團黑影裡……」
季雲晚:「他在那團黑影裡,做什麼?你看清楚,那團黑影是從地上冒出來的,還是,從上面進入到地裡的?」
鄭雅忽然發出小聲的嗚咽:「我看到了……是媽媽……是媽媽和快樂……」
季雲晚:「快樂是不是一條黑色的狗?」
鄭雅:「是……是,是爸爸打媽媽,快樂保護媽媽……爸爸把他們全都打死了……他在埋他們!那團影子……那團影子是爸爸和媽媽……」
季雲晚看著她的身體不斷顫抖,知道已經查不多了,於是輕聲在她耳邊說:「當我數到十,你將從夢境裡清醒,當我數到十,你清醒過來時,你將忘記剛剛看到的一切,直到我告訴你真相,你才會想起一切……」
鄭雅的身體開始痙攣,呼吸急促。
「一……二……三……四……」季雲晚慢慢數到十,然後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說:「清醒過來,鄭雅。」
鄭雅睜開眼睛,滿臉淚水的看向她:「季醫生……我……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之所以暗示她現在忘記,是為了讓她從催眠狀態清醒過來的時候,不被巨大的痛苦所淹沒。
接下來,季雲晚讓鄭雅慢慢放鬆。
「我現在說這些,你可能不信,所以,你要想好,你要不要現在開啟攝像機,看看你剛才究竟看到了什麼。」
鄭雅遲疑了一下。
她知道她將要面對的,有可能是她這一生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幕。
但她仍是點點頭。
當她看到了攝影機剛才拍下的一切,才慢慢想起了一切。
十八年前,她三歲生日的那一晚,目睹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將她的母親和家裡那隻保護母親的大黑狗打死,然後埋在了自家的院子裡。
在當時封閉的鄉村,沒有依靠和孃家人的農村婦女離奇失蹤,也只是丈夫一句跟人跑了草草了事。
鄭雅的母親沒有家人,嫁過去的時候也是身無分文,任勞任怨的伺候一家子人,可誰也想不到,她的丈夫會因為她對家裡的狗太好而惱羞成怒,只因為那天她給狗洗澡用完了家裡的熱水,丈夫便醉酒之後將她與狗全部打死,三歲的鄭雅在熟睡中被狗叫聲驚醒,目睹了這一切。
那之後,她就在巨大的心理創傷中遺忘了這個恐怖的晚上。
「你的噩夢是兩年前開始的,這說明兩年之前一定有什麼事情,激起了你潛意識中對這件事情的回憶,你仔細想想,兩年前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鄭雅說:「我想起來了,是因為我那個時候談戀愛,我爸爸來濱海看我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情,他很生氣,還打了我……從那之後我就經常做噩夢了。」
「在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