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身邊有個嚴烈。
她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拒絕,嚴烈就迅速擋在她面前,順手把肖楠拎過來的肉包子拎了起來,「謝謝,真是辛苦肖警官了。」
「這些夠嚴警官和季顧問吃嗎?不夠還有……」
「夠了,快去分給其他同事吧。」嚴烈伸手把他往門外一推,一邊走一邊說:「要是讓你們知道先來給我們送吃的,估計要罵你了,走,我陪你一起去送。」
「沒事的,鍾隊也讓我先關照你們……」
兩人一走,那股味道散了一些,季雲晚走到窗前,深深呼了口氣。
片刻後,嚴烈回來了,見她在發呆,怕突然出聲會驚擾到她,就輕輕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還好嗎?」
「沒事。」季雲晚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茫然的看了看他,說:「那些吃的呢?」
「被我解決掉了。」
嚴烈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側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思考案子思考的太過,她這一天都沒怎麼喝水,還是他每次餵到她嘴邊才喝一點,就算是這樣她的嘴唇看上去也有些乾燥,剛剛發呆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沒精神。
就彷彿只是一點讓她不舒服的味道,都能帶走她身上強撐下來的精氣神一樣。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曾經遭受過巨大創傷的受害者,也有無數個失去親人的被害者家屬,而季雲晚佔據了兩個經歷巨大痛楚的創傷,即便表面上依然看起來依然堅強不催,內心裡的某處也一定有著不可治癒的傷痕,哪怕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那些傷痕也不過只是變成醜陋又偶爾刺痛的疤痕而已,完全消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創傷後患上嚴重心理疾病的可憐人。
對於季雲晚來說,她已經足夠優秀,也足夠堅強了,可是沒有人注意得到她掩藏在堅強外表下的脆弱,也沒有人能觸碰得到,更沒有人能安撫的了。
哪怕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身邊默默的陪著她,保護她,為她做所有能讓她好起來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別這麼看我,我沒事。」季雲晚抬起手,輕輕戳了戳他的唇角,「要麼就笑一笑,要麼就跟平時一樣冷著臉吧,不然你這樣溫柔的看著我,會讓我……」
她說到一半忽然頓了一下,與此同時眼神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怎麼了?」嚴烈問。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們現在去蘇愛麗家裡看看。」
「現在?」
「對,就現在。」
工作中果然還是想不了情情愛愛的事,因為她滿腦子都是案情。
兩個人在工作中都是雷厲風行的人,他們也沒跟誰打招呼,直接上了車就走,到了蘇愛麗家裡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四周黑漆漆一片,附近有零落的人家大多都搬走了,大概因為樓層太舊,都等著拆遷,只有蘇愛麗這家還住著人,當然,現在應該也是空無一人了。
嚴烈把車停在不遠處熄了火,
其實白天季雲晚就說了一句,「囤積了那麼多東西,除了囤積癖的可能性之外,還有別的可能。」
嚴烈說:「你的意思,她是在利用這些廢品在藏東西?」
那麼是在藏什麼呢?
他們一開始以為是藏在院子裡的屍骨,或者房間裡那個空蕩蕩的房子,又或者那幾個不知道是誰留下的筆記本。
但是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裡面還藏著一個活人。
「你覺得會有人趁晚上過來?」
問出這句話,說明兩人都很清楚,這個房子也許不是蘇愛麗一個活人在居住,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現在又在哪裡。
季雲晚擰起眉沉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