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那還不知道是誰,下床沒幾步就東倒西歪的,非要在把自己摔的不能動才聽話嗎?」
「你就乖一點吧,我的姐,醫生說了你這個月都要加倍小心,而且要來定期做康復訓練,有任何不舒服也要及時去醫院複查,不然的話,你就還是呆在你的病房好了,我給你整個遊戲機過來陪你玩兒,你看行不?」
「我應該是多走路運動才有益於復原吧?我只是昏迷了七個月,不是七年!」季雲晚面無表情的說:「你知道地球上有一種名叫宅男宅女的生物,他們中的頂級成員甚至能躺在床上除非吃飯上廁所除此之外一動不動躺到天荒地老的存在嗎?我最多是當了七個月掛著吊瓶續命的宅女而已。」
「可你目前血糖偏低,氣血不足,走兩步就容易效仿搖搖欲墜的林黛玉,至少這幾天,我必須得好好看著你。」原澈壓低聲音說:「還是你想讓護士幫忙把你綁到病床上輸液去?」
半小時後,季雲晚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被原澈推進了雲海心理理療機構。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廳,以及她親手設計的裝修擺設,季雲晚深深吸了一口氣,可偌大的前臺此時空無一人,她正想問原澈的時候,從兩邊的走廊處傳來砰砰兩聲,有人捧著禮花筒出來,漫天的碎花中齊刷刷的兩排人從兩側魚貫而出,「恭喜季老闆回歸現代社會!」
季雲晚:「……謝謝大家,好久不見。」
前臺小姑娘兼她的助理任寧寧竟然還在崗,紅著眼睛把一束花送到她懷裡,「我就知道雲晚姐會醒過來的,原先生一直不讓我們打擾你,所以真的是七個月沒見了,你都瘦了好多。」
「我只是昏迷了,又不是得了絕症,好吧,就當我得了絕症,現在也痊癒了,所以大家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寧寧,你把最近的諮詢記錄給我看看。」
「好嘞,季老師,我把您帶到辦公室裡去吧,辦公室裡一切還都是原樣呦,我每天都有好好打掃。」
任寧寧歡天喜地的從原澈手裡接過輪椅,彷彿絲毫沒看到原澈欲言的表情和那雙止依依不捨想把輪椅搶回來的手。
「我的櫃子,有人開啟過麼?」
任寧寧說:「沒有,這個辦公室,除了我來打掃,沒有別人進來過。」
因為櫃子裡都是來諮詢心理問題的諮詢者的檔案,而且是絕對保密的檔案,所以她的櫃子從來都鎖的嚴嚴實實,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開啟。
除了辦公室和接待室之外,她還有一個不能隨意進入的小房間,就是催眠室。
整個雲海,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催眠師。
整個濱海市,除了她之外,目前也沒有能與她相提並論的催眠師。
「寧寧,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任寧寧愣了一下。
季雲晚坐在輪椅上,明明看上去那麼孱弱安靜,與一年前那個風光正茂、年輕而前途無限的催眠專家彷彿是兩個人,可就在她剛剛開口的那一瞬間,任寧寧忽然覺得,哪怕大病初癒,哪怕昏迷了整整七個月,季雲晚還是以前那個季雲晚,絲毫沒變。
可又好像,有哪裡變了。
「好的,季老師。」任寧寧輕輕的把門關上了。
季雲晚從輪椅上站起身,慢慢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然後蹲下身,對著下方的保險箱按下密碼。
保險箱門一開,裡面放著密密麻麻上百個案宗,全是她曾經工作時絕對保密的資料。
對於一個心理工作而言,保護客戶的隱私,是絕對不能違法的鐵律,所以除了她之外,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開啟這個保險箱。
這裡面之中,還夾雜著一個秘密。
她開啟其中一個案宗,裡面的照片掉落到了她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