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烈臉色極其難看,「叫救護車!」
「已經叫了嚴隊!」
季雲晚彎身在那人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手中的匕首頓時掉落在地上,同時昏迷了過去。
眾人連忙把嫌疑人控制了起來,與此同時,季雲晚受傷的手臂被嚴烈抓住。
那條傷痕看上去並不深,但流的血很多。
嚴烈:「他傷的?還有哪裡受傷了?!」
季雲晚聽出他的嗓音在發抖,立刻意識到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將另一隻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腕上,說:「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嚴烈死死盯著她,直到身後有人喊了一句:「嚴隊!救護車來了!」
嚴烈才鬆開她的手,「先去處理傷口。」
季雲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
她觸控到了他的脈搏。
那樣急速的跳動,彷彿下一秒他緊繃的神經就會迸裂一般。
是在憤怒,還是緊張?
醫院裡。
當季雲晚被包紮好傷口的時候,季林修也已經進入搶救室了,他的外傷只是看起來嚴重,但其實都是皮外傷,唯獨脖頸上那一道比較深,差一點就傷及動脈。
季雲晚手上包裹著繃帶,拿著濕巾一點點擦拭唇邊的血跡。
「季雲晚。」
這沉穩又帶點戾氣的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某位支隊長來發火來了,季雲晚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動作,懶洋洋的支著下巴看著他,「嚴隊長。」
至少三天三夜沒怎麼休息的男人,下巴上的鬍渣都看的清晰了,連領口也不似平時那般整潔,季雲晚看他一手掐著腰,忍不住心想,這人生氣起來的時候,渾身的肌肉線條都應該崩的結結實實的吧……
嚴烈絲毫沒注意到她的視線飄到哪兒去了,皺眉問她:「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聽?」
「我不接,不就是在告訴你,我出事了麼?」
這句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嚴烈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你知道他今天會來?」
「嗯,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看你們調查的速度,今天的面比較大。」季雲晚說:「他知道他一定藏不住了,比起再去躲藏,他這一次肯定會忍不住來找我。」
嚴烈剛要開口就被她打斷。
「是,我知道他今天一定會來。」季雲晚打斷他的同時挑了下眉:「他一直都把我當成獵物,我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自然肯定也知道,我在幾天前對他做出了心理畫像,而且非常符合他,就算是他想躲也躲不了多久,所以他一定會在你們查出他的身份之前來找我。」
她所有的言語和表情都在顯示著,她對於自己的判斷是多麼自信。
在那個人來到雲海心理機構的時候,季雲晚的電話就是嚴烈給她打的,嚴烈給她打電話其實就是想告訴她,他們已經鎖定了一個人。
林修,而不是什麼季林修,他根本不姓季。
季雲晚沒有接那個電話,也是在告訴嚴烈,她有狀況,速來找她。
當然,如果換成是別人,就算能意識到她出事了,也來不了這麼快,嚴烈找人的速度和查案的速度她是切切實實親身目睹過的。
嚴烈伸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所以,你早就做好準備對付他?」
「我早就說過,我和他一旦見面,就一定是你死我活的下場,上一次我去他的底盤,他沒能弄死我,這一次他來我的底盤,我能放過他我就不是季雲晚。」季雲晚彎起兩條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就像是在家裡思考時的動作一樣,淡淡的說道:「他在前段時間,往我家放快遞的地方放了個東西,一旦我拿走那個東西,也就代表給他遞了邀請函,他一定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