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語氣緩了些:“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子彥搖頭:“母妃並不贊同我歸楚。”
西陵衍眯起眼睛:“你自己的想法呢?”
子彥雙目衝靜的望著遠處漸漸泛白的天際,許久,道:“也許,我會如你所願。”
他們說話時,九辰解決完一罈酒,又拎起另外一罈開始灌。
子彥覺得有些不對,便問:“你給他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西陵衍饒有興致的掃了眼對面的黑衣少年,徐徐道:“這酒叫做解憂曲,沒心沒肺者,千杯不醉,鬱結於心者,一杯就倒。他醉了,是因為心魔,可不是酒烈。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來的時候,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一刻,子彥終於明白,西陵衍動了殺心。
“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動他。”
子彥握緊袖中洞簫,用一種篤定的口吻說完,便背起九辰,向廬外走去。
西陵衍目光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半山腰處,一個血紋金裳的男子等候已久,見子彥揹著九辰下來,輕施一禮,道:“主上命閣主速速回宮。此間之事,主上自有安排,勿須閣主費心。”
子彥平靜聽完,笑道:“有勞副閣。”
金裳男子意味聲長的道:“昨夜之事,主上很生氣,閣主最好想想怎麼解釋罷。”
子彥輕輕頷首,再無多餘的反應,道了聲謝,便繼續往山下走去。
金裳男子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計較片刻,復消失在樹後。
子彥先將九辰放在了世子府的後門外,才獨自折返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