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娘娘肯屈身於這巫王宮中,還對我這個失寵的世子「格外關懷」,只怕也是這個道理。”
湘妃凝視著一片融化在指尖的雪花,心緒複雜的笑道:“雪融為水,雖失本形,卻得永生。兩年不見,殿下好像長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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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試著運起內力,讓冰冷麻木的雙腿一點點恢復知覺,因為眼睛不便,也不敢亂走,循著記憶拐進玉珪殿東面的一處甬道里,靠在牆上緩了許久,待眼睛能模模糊糊看清東西的時候,才撿著近道往宮門方向走去。
經過清華殿後面時,忽然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叱罵聲和女子的哭聲。九辰皺眉,隱約看見,斜刺裡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幾個內侍正圍著一個宮女,肆意辱罵踢打。那宮女跪在一堆散落滿地的衣物中間,低眉順目,任由他們打罵,偶爾啜泣幾聲。
“你們在做什麼?”
低啞中夾雜著一絲不悅的少年聲音驟然響起。那幾個內侍一驚,待回頭看清是世子,為首的內侍立刻換了副嬉笑的表情,躬身答道:“回殿下,這浣衣局的賤奴取衣服時,弄髒了史妃娘娘的金絲裙,奴才們正奉了娘娘之令,對她略施薄懲。”
說罷,他給其餘內侍使了個眼色,那些內侍會意,立刻捏起那宮女的下巴,捲起袖管、左右開弓,輪流著去打她耳光。不一會兒功夫,那宮女便被他們掀翻在地,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嘴角更是鮮血直流。那些內侍卻不肯放過她,□□幾聲,竟是七手八腳的湊上前去扒開那宮女的衣衫,爭先恐後的將手伸進去,趁機揩油,擰她胸口和□□上的嫩肉。
那宮女終於不能鎮定,驚恐的掙扎起來。這些早已不能行人事的內侍們,一雙雙眼睛,卻透著淫邪的光芒,麵皮也因興奮飢渴而漲紅起來。這深宮之中向來如此,等級森嚴,弱肉強食,如浣衣局裡這些身份低賤的宮女,多是罪臣家眷和犯了錯的宮婢,別說沒機會得到巫王寵幸,反而常常淪為內侍們玩弄發洩的物件。
那領頭的內侍見九辰依舊擰眉站著,不肯離去,笑道:“奴才斗膽,請殿下繞道而行,別被這賤奴髒了眼睛。”
說著,他便做了個請的姿勢,堆滿假笑的面上,毫無恭順可言。
九辰自然知道,他心底裡並未將自己這個「失勢」的世子放在眼裡,能維持面上的禮節,已是十分可貴。
這樣仗勢欺人之事,王宮裡幾乎天天都在發生,九辰見得太多,本也無心管這閒事。可今日,他心情忽然有些不爽,一絲厭惡,便不加掩飾的浮現在了眼底。
那內侍瞧得清楚,心底暗暗冷哼一聲,面兒上繼續堆起笑,軟中帶硬的道:“奴才也是奉史妃娘娘的命令列事,若差事辦不好,惹得娘娘不高興,這後果,恐怕誰也擔待不起。”
頓了頓,他低聲笑道:“包括殿下。”
“是麼?”
九辰突然寒聲笑了:“這宮中,倒是很久沒有人和本世子說過這等「逆耳忠言」了。很多年前,倒是出過一個,好像跟比你品級還高些。”
那內侍不緊不慢的拍著袍子上的粘得雪粒,也跟著笑了聲,倒是拿起了架子。
九辰慢悠悠道:“那天,本世子心情極好,和今日差不多好。為了獎勵他的大膽直言,本世子一高興,就將他丟到采綠湖裡給王上捉魚去了。可惜,那人沒福氣,水性不太好,聽說最後淹死了,反倒被魚給吃了。”
那內侍笑意僵在臉上,頓時如吞了口狗屎一般,臉色青綠難看。
九辰眯起眼睛,看著半空中飄落的雪粒,認真的問:“我聽說,湖水越冷,湖底的魚味道越是鮮美。今日天公作美,你可願下湖去給王上捉魚?”
那內侍悚然一驚,方知自己落入了這位小殿下設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