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看救命稻草似的看向桓衝,急切道:“桓相,你須為我作證,我絕無與楚賊勾結,當初送香雲出城,還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啊!”
桓衝幾乎要被他給氣死,整了整衣冠,正色道:“國尉,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香雲美雲,本相可從未聽說過。”
史嶽再大老粗,也明白桓衝是想和他撇清關係,一怒之下,冷笑道:“桓相此刻倒會裝清高了,當初拉攏我與你一起力舉子彥公子為世子時,怎麼不見桓相說什麼話不能亂說。”
這次,群臣的目光,齊刷刷的從史嶽身上移開,定在了桓衝身上。
當朝國尉和右相公開在朝堂上撕破臉,這等熱鬧,可不容易看到,一個個支稜起耳朵,等著後文。
又一文臣出列,頗不屑的望著桓衝,譏誚道:“沒想到,右相竟公然結黨營私,干預立儲之事!”啐了一口,直接摔了手中笏板:“右相如此作為,實在有辱讀書人聲譽,劉某就算辭官,也絕不再與你共立一朝。”
眾人一瞧,這人素來與酈清交好,也是南央的門生。
這不啻於一巴掌甩到了桓衝臉上,桓衝又羞又憤,心裡暗暗把史嶽祖宗八代問候了十幾遍,忙叩首高呼:“王上,這是誣陷!臣絕沒有做過此等有悖國法之事!”
“我呸!”
這次,是史嶽啐了一口,反正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桓衝既然耍無賴,他可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無賴。
“桓衝,你敢摸著良心說,你從未做過有悖國法、陷害忠良之事嗎?”史嶽一抖眉毛:“當初,南相府荷花池裡的那些雲弩,究竟是誰藏進去的,你可比誰都清楚!”
桓衝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史嶽冷笑一聲,繼續抖著眉毛道:“就是你――桓衝!因為嫉妒左相才能,才暗施毒計,派人搶了那些雲弩,陷害南相!你府裡的管家,就是證人,非要我將他拎到王上面前指證你麼?”
“你你你、你放屁!”桓衝急得從地上爬起來,掄起笏板便朝史嶽打去。
“砰!”那笏板重重的落在史嶽腦袋上,史嶽的額角頓時鮮血直流。
桓衝也傻了,他料定了史嶽會躲,才牟足了勁兒去打,沒想到,史嶽……竟然沒有躲!
清華殿一下子炸開了鍋,有人去拽桓衝,有人去安撫史嶽,桓衝幾乎要氣得吐血,一把甩開這些愚蠢的同僚,痛心疾首的控訴:“他這是故意的!切勿被他矇騙!”
“夠了!”
御座上,陡然傳來一聲呵斥,是巫王含怒的聲音。
眾臣嚇得心肝一緊,忙各就各位站好,屏息凝神,不敢再發音。
巫王眼底堆積這濃濃的厭惡之色,令道:“將右相桓衝、國尉史嶽拖下去,革職查辦。”
史嶽早知躲不過這一劫,能拉桓衝一塊兒下水,反而覺得賺了。
桓衝目露驚恐,噗通跪倒在地,疾呼道:“王上,臣冤枉,都是這史嶽血口噴人啊。”
巫王眉峰微擰,愈加厭惡的擺擺手,很快有禁衛進殿,把史嶽和桓衝拖了下去。
伐楚之事未定,倒先折了兩員重臣,實在是始料未及。眾臣眼觀鼻、鼻觀心,愈發謹小慎微起來。
唯獨酈清一臉慨然的道:“王上聖明!”又稟道:“王上,國不可一日無相,這朝中論清介耿直,莫如南相。當日,南相遭奸人所害,才心灰意冷,辭官回鄉。臣以為,應當把南相請回來,主持朝政,重振朝綱!”
“臣附議!”
“臣附議!”
朝中官員,敬服南央為人的不在少數,此前因桓衝得勢,才不得不暫時趨炎附之。如今桓衝一倒,便紛紛轉變口風,開始為南央鳴不平。再加上南央與已故的東陽侯季禮素來交好,武將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