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就算殿下坦蕩磊落,要公平公正的比,也不必如此公平公正吧!這樣的重鼓,負傷擂下來,要吃多少苦頭。
隋衡轉目往對面望去,看那飄然擂鼓的青色身影。
那擂鼓的手,白皙纖瘦,落下的鼓點,卻沉悶有力,毫無文弱之息。
伴著激烈鼓點,兩百名白色甲兵入陣,但並未如對面黑蟒一般,結出雙翼,化蛇為龍,而是迅速結成另一條長蛇,斜切入了黑蟒後方。
自上往下俯視,巨大的棋盤上,兩條白色巨蟒成掎角之勢,纏著一條欲沖天而起的黑色巨龍,廝殺尚未正式開始,棋盤上已瀰漫起騰騰殺意。
最後一輪佈局!
餘下的烏衣甲兵和白衣甲兵分別選擇了半合圍的方式,固守在棋盤左右兩端,將整個暮雲關前的空地圈成巨大方正的棋盤之狀,劃定對陣區域。
兩方高臺上鼓聲同時響起,又同時落下,鼓點頻率、節奏,甚至是落點,都一般無二,分毫無差。
兩方將領士兵皆震撼。
觀戰名士和貴族公卿們忍不住發出驚歎聲。
“如此默契地配合,怕是隻有古之伯牙子期能做到了。”
“你開什麼玩笑,竟敢把江北江南兩位太子比作伯牙子期,誰不知道,江北太子恨江南太子入骨,這兩人就是有了孩子都不可能有默契!”
“不過,這江國太子江容與,風儀風采,的確令人折服,和傳聞中的貌醜可一點都不一樣。還有,我怎麼覺得,這位江國太子,隱隱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一位江北名士有些怔然的思索。
議論聲在人群中瀰漫。
然在震天的戰鼓餘韻中,再高再熱烈的聲音都會被渾厚的戰鼓聲壓制。
局成,真正的廝殺剛剛開始。
隋衡眉間恢復銳利色,握起鼓槌,匍匐在地的黑蟒陡然攜兩側銀翼沖天而起,往左側白蟒蛇首之位撞去。凌烈之勢,竟似要將白蟒蛇首一口吞掉。江蘊緊跟著擂響戰鼓,白衣甲兵刷刷持盾擊擋,但在那黑蟒衝至面門的一刻,又突然如潮水一般散開,任由黑蟒割斷蛇首,將長龍一般的白衣甲兵切割成兩段。
黑蟒銀翼,亦如一把鋼刀一般,插入白色長蛇陣的腹部。
“這、這是什麼道理!”
“為何不直接以盾格擋還擊,即使最終無法阻擋,陣型也只是稍稍散亂,而不至於整個蛇首都被割斷,這在兵法上可是大忌!”
“是啊,一字長蛇陣,蛇首蛇尾同氣相連,一旦蛇首被擊中,蛇尾處必亂!”
眾人舉目望去,果見白色長蛇陣的尾端處,亦隨著首部被割斷,隊形大亂,成為了一盤散沙。
江帝已在柳公的陪同下緩緩登上城樓,身後戰戰兢兢跟著一群守將。
這還是江南江北開戰以來,國君法,亦無規則,穿針引線一般,插入棋盤各處。
“首尾不相顧,子與子不連,這在弈道上,也是無用的死棋啊。”
“按照這架勢,黑子吞沒白子,只是時間問題。”
名士們再度發出疑惑質詢。
一人道:“我看不然,這白子看似一盤散沙,毫無規則,可世間萬物,不就起源於一個‘無’字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越是不起眼的沙粒,越有驚人變幻裂變力量。”
“兄長說得不錯,這江國太子,玲瓏心思,傾世之才,不好對付。”
江北名士們都看向說話的兩人,見他們二人都穿普通士人袍,便問:“不知二位兄臺如何稱呼?”
年輕一些的笑道:“在下陸安民,這是我兄長陸濟世,幸會。”
“原來是陸氏兄弟!”
陸安民道:“關於破陣之策,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