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赫然又出現了一雙穿著布鞋的腳。
方善水將鏡面一番,正在朝他摔來的熊建樹渾身一僵,好像蒙了一下,然後摔在地上眼神都不太清醒,痛哼了一聲才愣愣道:“我怎麼了?怎麼摔地上了。”
“大侄子你不要緊吧?”熊愛國趕忙要去拉熊建樹起來。
熊建軍和熊新曼卻看到了方善水剛剛的動作,不禁有些擔心地看向方善水:“大師,剛剛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沒事了。四個,這下似乎齊了。”
方善水安撫了熊建軍一聲,正要拿紅布將手中的這個鏡子也裹起來,然而這時,他忽然覺得手中的紅布不太對,紗狀,比較薄,並不是他自己包裡的。
方善水回頭問:“這是誰給我的?”
熊新曼和熊建軍幾人也都望了過去。
熊新曼看著方善水手中的紅紗巾,總覺得眼熟,下意識地去看了眼方善水的身後,嚴鳴安不知何時悄莫聲息站在了那裡。
看到嚴鳴安,熊新曼忽然想起了一條紅絲巾來,就是剛剛莫名出現在嚴鳴安身上的那條,被方善水一根竹籤射下來,釘在了墳丘左面的地上。
熊新曼心底驀然一涼,趕忙伸頭去看墳丘左面,發現那裡紅紗巾果然已經不見了,只有方善水的那根竹籤,還斜斜地插在地上。
熊新曼急道:“不好!大師小心你身後,你手裡的那條是……”
隨著熊新曼的叫聲,現場的幾人都看向了方善水的身後,站在那裡的嚴鳴安已經抬起了頭,正一臉詭笑地看著方善水。
“啪!”
方善水手中的鏡子驟然崩裂,玻璃渣差點割破了方善水的手指,而他手中紅布也好像水一樣地化了,化作一縷煙霧,哧溜向上,就要鑽進方善水口鼻之中。
熊新曼驚叫出聲,熊建軍也都嚇了一跳,心道壞了,大師可能要中招了。
嚴鳴安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看得人心驚肉跳,摔在地上熊建樹,正要拽著熊愛國的手起身,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一個哆嗦又摔了回去。
那紅煙飛速地躥向方善水的口鼻,但是在離著只有一掌距離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好像被什麼攔住了,不能再進一步。
方善水面色始終不變,“終於出來了。”
兩指一動,方善水手中紅線一翻,瞬間像蛛網般張開,抓向了那紅煙,紅煙瞬間被方善水的手掌穿透,彷彿被打散一樣向周邊擴散,擴散的紅煙又被方善水指間紅繩一縛,脫離不開,似乎正掙扎著向方善水的掌心聚攏。
方善水毫不停歇,手掌穿透過紅煙後,直接抓向了後面嚴鳴安的臉。
見情況不妙,剛剛還詭笑著的嚴鳴安表情猛地一僵,他的身體好像沒有站在地上一樣,忽然平地後移了一米,嚇得躺得離他比較近的熊建樹,忙一個懶驢打滾讓開了去。
後退了一米,嚴鳴安就不能再動了,只能猙獰而驚恐地看著方善水的手向他抓了過來。
啊——!
空氣中好像傳來了一聲讓人耳鳴地炸響,這普通人幾乎聽不見的鬼嚎,卻讓熊家幾人都捂住了耳朵,剛剛方善水從鏡中撈鬼的時候,他們也有過類似的耳鳴,但是這一次的比剛剛恐怖了數倍,熊新曼感覺自己的耳膜彷彿瞬間被撕裂了一樣,差點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方善水的手蓋在嚴鳴安的臉上,彷彿從他的臉上抓出了一張半透明的女人臉一樣,那冒著紅光的女人臉嘶吼著,想要往旁邊掙脫,但是卻被方善水掌間的紅繩一圈圈地束縛上來,越掙越緊,越來越小……
方善水將紅繩栓在了一面鏡子上,鏡子裡好像有個紅衣影子一閃而逝。
嚴鳴安臉上的虛影消失後,他就哼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熊家人雖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