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歲時的事情了。
隔了這麼多年之後,居然還是從同一個人身上。
這是齊沛白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的原因。
於是他深深的低下頭,抱著曾經那個天真懵懂的小小女孩,就像他還停留在年幼的時候。
某一天,一扇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他看見了,記住了,無法忘記了,並註定了他們日後的糾纏。
不管他怎樣看似溫柔的冷淡,看似柔和的漠視……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他心動了。
在這一刻。
明明,她當過兄弟的女友,成為過別人的妻子,愛過別人,也被別人愛過,齊沛白從來心如磐石,未曾有過絲毫波動。
可在認識和熟知了這麼多年之後,卻產生動情一般的情緒。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
“等到回家的時候,我們一起去……”他喃喃的,說到一半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我抓到了。”
月亮先生興奮的衝了過來,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手裡緊緊抓著一個東西
沉言迫不及待的掙脫了他的懷抱。
“真的?”她臉上也露出來開心的笑容,一掃剛才的憂鬱與失落,整個人都變得活潑快樂起來。
“不光如此。”月亮先生撩了一下被汗水微微打溼的髮絲。
“還有這個。”
他張開被握的緊緊的手掌,裡面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在陽光下流轉著華美的異彩。
有如金色的淡淡月光。
沉言下意識的看了看無名指,有被長期戴在上面的物體所束縛出的痕跡。
那是她的結婚戒指所留下的。
沉言和謝景明的婚禮算不上很特別、標新立異,但一切都十分完整圓滿,猶如一個完美的圓形,就像謝景明本人一樣。
在求婚時,謝景明送了一枚鑽戒,作為定情的信物。結婚時則是沉言主動提出來了,要用彼此叄個月的工資來為對方買,他們在婚禮上做了交換,沉言便再也沒拿下來過這枚戒指,當然也沒刻意的去想,因為這戒指已經猶如長在身體上的一塊肉,誰會在意身體上理所當然存在的東西呢?
所以,在所有關於謝家和謝景明的東西里,她唯一真正拿走的,就只有這個。
而她居然會忘記,還差一點被搶走,沉言頓時覺得原本佩戴戒指的地方又痛又癢,好像被螞蟻啃噬過一樣。
“謝謝。”她連忙說。
又說了一聲,“謝謝。”笑著感謝道。
那是真心實意的笑容,露出十分的歡欣與愉悅,眼中亮晶晶的,像閃耀著的星辰。
沉言很久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微笑了。
月亮先生的表情卻更奇怪了。
“……你。”他遲疑了一下。
“不,不。”
“咱們趕快去醫院吧。”他停止了即將說出口的疑問,換成了更加合情合理的話語。
“那戒指?”
“我給你戴上。”男孩立刻握住了那雙溫暖的手,發現這樣一握,兩雙手的大小立刻明明白白的呈現出來。
他低頭,自然而然的彎下腰半跪下去,讓沉言都有些錯愕。
這個人……
金色的,散發著柔和光彩的戒指又一次的被佩戴在手指上,倒好像是另一場婚禮,和雪白的柔肌,紅色的血珠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豔。
齊沛白看著她。
她看著月亮先生。
月亮先生則是全心全意的盯著那根手指。
【這個人……好奇怪啊。】沉言腦中劃過這個念頭。
無法說出到底是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