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的懲罰。
“嗯。”謝易真漂亮的眸子從她臉上掃過,面孔不像是個早已成年的男人,反而像仙人般輕靈,讓人看不出心情,不拒絕,保持了艱難的姿勢一段時間。
直至沉言願意放開。
他熬了新的湯,很鮮,乳白色散發著朦朧霧氣,看起來可以用美好來形容。沉言拿起勺子,一點點喝進,嘴唇被溫熱的氣弄得柔軟紅潤,濃黑的睫毛溫柔地垂下,像是一個乖巧的娃娃。女人很美,男人超帥,把普通的夜晚搞得像是電影中主角的晚餐,簡單的動作都能令人回味無窮。可惜生活卻不像電影,他們所面臨的也不是中年危機、出軌、背叛這些大眾話題,要更復雜一些,以至於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兩個人,居然連夫妻都不是,卻捲入了同樣的狂風驟雨。
雨聲沙沙。
草木晃動著青翠的四肢,在夜雨的澤潤中生長。
沉言站在一扇窗前,清冷的夜雨一點一滴地砸到窗上,她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雙目盈盈,如若含著一汪秋水,去觀察雨落的痕跡。
謝易真在背後叫她,“早一點睡覺。”
“已經睡了好久了,不想睡,你去休息吧。”她頭也不回,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好累,好睏,醒來沒多久怎麼又困了,過去從不會這麼疲憊無力,睏倦十足,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過去呢?
真是弄不明白。
“天冷了下來,多穿件衣服。”謝易真想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女人反握住他的手,兩隻修長細白的手交織在一起,佐以各種情緒,柔和地燒著他的心臟,“你變得好奇怪。”
“哪裡奇怪?”心臟的跳動嗎?的確與往日不同,他在盡力地剋制了。
“太關心我,有點不適應。”沉言看他,聲音溫和又無情,“像阿姨一樣。”
“哦。”心口的微弱漣漪被平穩的撲滅,謝易真面無表情,倒也不意外。沉言有的時候很聰明,能立刻明白別人的心意;有的時候又很過分,明明知道卻故意戲弄,總是擺出一副無知無覺的壞蛋姿態。過去在景明的身旁見到她時,她就已經這個樣子,故意裝傻著玩弄別人,別人如果想對她生氣,就很吃驚地問他怎麼了,她生得好看,弄得被羞辱的人都支支吾吾,沒辦法對她發脾氣。易真對這些是很清楚的。但再次相見,被壓抑數年的情感一瞬間將理智淹沒,他心疼又滿懷愛意,覺得她可憐可愛,時時刻刻需要人安慰照顧,忽視一秒都不行,就暫時忘記了她過去的可惡。
“過幾天回國吧。”沉言想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她看向謝易真,“我想快一點解決。”
“景明不會願意的。”謝易真肯定道。
沉言輕輕搖頭,柔和的眸中彷彿含著萬縷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