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響著。
窒息感越發強烈。
我要死去了嗎?
謝純風這樣問自己。
這似乎已經是不容懷疑的事實。
他漸漸的倒了下去,手腳無力的蜷縮在一起。
眼睜睜的看著一件重物從高處落下,謝純風卻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可眼前突然又有一聲巨大的聲響。
一個身影推開了他。
這力道來自他的兄長。
在一開始就已經消失,沒注意,沒留心過的兄長。
他在愛人和兄弟間選擇了愛人,因而久久未見;又在自己和兄弟間選擇了兄弟,因而身負重傷。
事情也不過如此簡單。
謝純風在看到他還在房間裡時就明白了一切。
而現在,這個衣著整潔,連素日穿的西裝都不會有一點摺痕的男人也變得萬分狼狽,身上的衣物著起了火,強忍著疼痛從身上丟掉後,被火灼傷的房間卻沒有可供翻滾的地方。
這完全是一片火海了。
謝純風摸了摸被重物穿過,幾乎沒有感覺的小腿,苦中作樂的想。
“快來,快到這裡。”
“門窗……門窗都被反鎖了!”
……
“直接砸!”
“……砸嗎?”
“砸!”
……
透明的玻璃被硬物狠狠的砸碎,謝家所有建築安裝的玻璃都是單向可視,謝純風從室內看見了他們急切的目光,聽到了這些雜亂的聲音。
他們所說的話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值得意外。
謝純風曾經想過,我愛的那個人啊。
她是如此的美麗,任性,柔弱,彷彿風中的花朵,經不起一點的摧殘。
她又是如此的固執,冷酷,堅定,彷彿在那柔弱的皮囊下,包裹著一顆比鑽石還要堅硬的心。
他就是從這一刻起才真正有些理解她的,而不是浮於表面的、看似思之如狂卻把她看作一個端莊華美的神像,一個眾人口中精美的人兒,一意由自己發洩的情感。
而這,明悟過來是很久之後了。
這也是,因為過度失血而暈過去的身體,所最後能想到的。
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幾小時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