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打電話讓待命的保鏢走了過來,如今看到章伯軒的示意,他立馬讓保鏢過去護著鄭之卉,助她成功甩開記者離開現場。
鄭之卉好不容易才把鄭邵元拉拽上了車,見他還想下車,她不由怒吼,“你鬧夠了沒有?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除了丟臉,你覺得你能得什麼好處?”
鄭邵元也是正處於憤怒狀態,聽見這話,登時火冒三丈,猩紅雙目怒瞪著她,“你吼什麼,怕我丟人還是怕我傷了你喜歡的男人。”
“你。”
鄭之卉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在法院門口鬧事,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被抓起來了怎麼辦?”她心力交瘁地喘了幾下,聲音染上哭腔,“現在爸爸的事情這樣,你要是再出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鄭邵元臉色變了變,沉默了。
“就算我們現在已經改變不了結果,至少……”她緊緊攥著衣角,聲音哽咽,“至少我們得好好送爸爸最後一程不是嗎。”
一聽“最後一程”這話,鄭邵元渾身充滿了抗拒和無法接受。
不可以,他不可以讓父親就這麼沒了。
父親沒了,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停車。”
鄭邵元忽然叫停了行駛中的車子。
鄭之卉不解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你自己先回家,我還有事。”
他說完拉開車門下了車。
鄭之卉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但她也沒追下去。
事情已成定局,她們無力挽救,如今,她也只能儘可能地讓父親安心走完最後的人生,以及,為他辦理身後事了。
一個公寓裡。
鄭邵元憤怒地看著自己重金請來的律師,“你不是說號稱從無敗績的嗎,為什麼還是輸了。”
律師一臉無奈,“我那是在白城,可現在是在雁城,面對的是雁城章家和謝家這兩大巨頭,我……”
更何況,鄭建祥的罪證鑿鑿,罄竹難書,這樣的案件,請個神仙來,也難翻案啊,你說改個無期徒刑,興許還能有那麼百分之零點一二的可能,可想要讓他無罪釋放……
這本就是白日做夢的事。
是這位主非要一意孤行而已。
鄭邵元沉著猩紅的眼睛,滿臉執拗,“再上訴。”
律師聽得一臉為難,“鄭先生,二審已經是終審了。”
“案件的證據鏈充足且確鑿,如果你不能再提供對你父親有利的證據,即便是重新申訴也是會被駁回的。”
鄭邵元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讓你接受現實。
但這句話律師不敢說出口,只委婉地說,“鄭先生,你聽我一句勸吧,世界之大,你離開雁城,一切也還是可以從頭開始的,何必執著呢。”
從頭開始?
可沒有了父親的從旁護佑,他如何從頭開始?
而且他自小生長在雁城,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出我父親了?”
律師,“……”
怎麼救,劫法場嗎?
“鄭先生,沒有用的,那位章氏總裁明顯是鐵了心要你父親的命,你救不回來的。”
章—伯—軒。
鄭邵元眼底射出了怨恨狠毒的光芒。
沒錯,都是因為他。
害得鄭家落得如此田地的是他,一切都是因為章伯軒。
是他害得自己一無所有的。
他還想看著自己父親被死刑?
哼,做夢。
他不會給他有這個機會!